“是刘惜然。”钱景元着急地说:“是她来找的我们,她说你有危险,让我们去救你。”
“刘惜然?”尹润皱起眉心,钱景元又说:“等下警察回来做笔录,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啊。哎,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去那个废院啊。”
“废院?”
“对啊。”钱景元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二百多斤的体重都压在凳子上,咯吱咯吱的直响。
“就是方若涵出事的那个医院,听说以前那医院里可是死了不少人,平常可没有谁去。”
尹润忽然打了个冷颤,房间门被打开,刘惜然抱着一束百合花走了进来。
“你好,警官。”她的身后还躲了一个小孩子,似乎怕生。
钱景元站了起来,拍拍尹润的肩膀说:“那你们先聊,我晚点再过来。”
尹润点了点头,女人走到一旁把百合花插进花瓶。
“你好点了没有。”刘惜然把孩子抱起来报到凳子上座下,她自己则站在一旁,阳光打进来打到她的身上,暖暖的。
“你应该不叫刘惜然吧。”尹润抬起头看着女人说,“杜折珃。”
刘惜然一愣,既而浅浅的笑了出来。
“我不是杜折珃,尹润,你认错人了。”
“我好像 ,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尹润的眼睛一直放在女人身上,她的动作一愣,反应过来,无奈的笑说:“好像是。”
“可尹润,我依然不是小珃,她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尹润带有狐疑的眼神打在刘惜然身上,有些疑惑的问:“那你是……杜折昔?”
这一次女人没有反驳,她看着天边最美的阳光,已经九点多,虽然不是朝阳,却依旧那么美丽。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不过可能也没有那个时间了,尹润,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她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从怀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他。
“你还活着?”尹润看着女子红润的脸颊,她撩了撩耳畔的头发说:“前几年出去治疗,没想到还会回来。”
尹润抿唇,低下脑袋,悠悠的问:“我听说你自杀,还以为你死了。”
刘惜然,不,杜折昔望了他一眼,眼中忽然流逝过什么,她靠上前吻住尹润的唇,温柔的就像他三年前做过的那样。
尹润错愕的看着女人的动作,直到她的唇离开还没有反应过来。
“尹润,你说你这一切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她无声的下着结论。
“你……”
“我呢,我希望她们下一世不要再遇到一对双胞胎,能够开开心心的。”
小孩子吃完棒棒糖要抱抱,杜折昔将他抱了起来,教导说:“小宝,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孩子脆生生地说。
“你喜欢我吗?我……”他抬眼,杜折昔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上,轻笑着说:“后面的话就别说了。”
“等......”
尹润猛然坐了起来,床边却没有杜折昔,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不,这本来就是一场梦,花瓶里没有那束百合花,房间门也被关着,可明明是梦却又那么的真实。
医院忽然传来一阵呼喊,来自一对父母,他们趴在女儿的身旁,摸着那具冰凉的身体一直哭一直哭。
“哎哎,隔壁那是怎么了。”查房的护士耳语。
“说是自己家里的女儿割腕自杀,刚去了,哎,可怜啊。”
“病人叫什么?”
“我看看啊。”小护士瞧了一眼病历表,小声说:“刘惜然。”
尹润的心扑通一跳。
‘病人叫什么?’
‘刘惜然。’
他忽然有些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了。
为什么杜折昔会那么迅速的救下他,为什么杜折珃没有杀了他,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死,如果那个女鬼真的是杜折珃,那他的父母应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杜折珃的事情才对,倒是杜折昔,母亲一直很苛待杜折昔。
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到底是谁还活着,又是谁死了,也没有人能明白了。
他伸出手摸到自己的唇边,一个大男人却红了眼眶。
眼泪忽然落下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自己在悔恨些什么。
女人离开医院后就不见了踪影,手中的孩子与母亲之间却连着一根脐带,血从身体里一直流到外。
到底那个人是杜折昔,还是杜折珃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尹润接了个电话,钱景元打过来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一样说:“尹润,你知道吗,我们调查刘惜然户口上她根本没有儿子!”
手机里还在通话中,他却看向窗外,窗外一无所有,树是树,草是草,风平浪静,仿佛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大梦。
“妈妈,你说小小跟姨姨还在黄泉等我们吗。”没有瞳孔的幼儿问。
“应该在等的吧。”女人摸了摸孩子的头,白色的裙子上只有一滩小小的血迹,她记起结婚那天,在婚礼外遇见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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