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薇满月的时候魏康带着妻女去魏家祖坟上拜了一拜,说自己就此收手,为妻女积攒阴德,再也不与彼岸的那些东西打交道,于是南岭魏家风水师就此断绝。
七年后魏薇七岁,继承魏家降头师的魏宁却忽然找上门来,一脸的惊喜。
“哥!”魏宁喝了一大碗酒后,像是平地捡了几百万一样,十分兴奋的说:“我接下一桩大买卖,三百万。”
魏康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兄弟,或许是与那些东西接触多的缘故,魏宁的脸色极黑,背后里那些人尊称他一声魏老黑,魏宁这个人,不仅皮肤黑,心也黑,给同行下绊子的事情真是没少做,可他的确也是同行里做得最好的,这个名字里一方面有尊敬,一方面却贬斥,不过魏宁不在乎这些,他觉得,他得了这个名号是因为那些人怕他,惧他,才故意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三百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魏康掐熄烟,把魏薇递给妻子抱走。
他端起面前的碗,想了又想又放下说:“风险不低吧。”
“也不是太高。”魏宁将粥碗递给过来的芝兰憨笑着说:“哎,谢谢嫂子,再来一碗。”
谢芷兰拿过碗,看了一眼魏康也没说话。
“你来找我应该不止这事吧。”魏康问。
魏宁嘿嘿一笑,搔了搔光头说:“真是瞒不过大哥,其实我这一趟是想请你出山。”
“出山?”
谢芷兰端着碗过来,脸色不大好看,一脸欲言又止,最终魏康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谢芷兰离开后魏宁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手写的合同。
“其实那个地方危险也没有多么危险,就是之前发生了些蹊跷事,福溪一带也没有什么能人,这不我就想起大哥了,大哥你收手前可是福溪一带出了名的风水师,有您跟着这三百万不是妥妥的,更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三百万在那个时候着实不是个小数目。
魏康瞥了一眼自己弟弟脑袋上的那道疤,那是七年前他甩手不干前做过的最后一桩买卖,雇主出五十万让她们给一个女人下咒,死咒,女人也确实死了,不过那个女人生前却是个善良的人,身上积了不少福德,她还资助了三个大山里孩子,魏康对这一切不知情,那时他向来拿钱不认人,女人死后才生了大麻烦,按理说心善的人死后也无法化作厉鬼,坏就坏在女人死之前发现了是有人在害她,厉鬼折磨死了雇主,最后循着气找到魏宁,魏宁的车子开入鬼城,差点回不来,好险救回来……只回来了他一个,他的脑袋上老长一道口子,没有人知道他在鬼城遇到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连魏宁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后来警方前来调查的时候魏康才知道,女人是雇主的前妻,跟雇主离婚后嫁给了一个真心待他的男人,只不过男人身患重病,没多久就留下一大笔钱死了。
他们没有得到五十万,却得到了一个很大的教训,可惜魏宁不当那是教训,依旧踩在阴阳两道敛财,而魏康则受到了教训选择收手不干这种勾当。
“阿宁,不是哥不帮你,而是哥收手很久了,这手啊,生疏了。还有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劝你,也别去。”
魏康在一家砖厂干活,挣得实在不算多,养家糊口却足够了,这一次魏宁也不想来找自己的哥哥,自从他七年前收山后魏宁就觉得他是个窝囊废,靠不住,只不过这次雇主开的价实在太高,风险他没有全部讲出来,这次任务风险很大,也因此让他觉得所有人靠不住,这才拉下脸来找魏康,当然也不是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是福溪一带的风水师一代不如一代。
“你再考虑考虑,这可是三百万啊。”魏宁不死心的继续劝说,隔壁小屋里的魏薇却忽然哭了起来,魏康站起来去看,魏宁也跟了过去,谢芷兰抱着魏薇,怎么哄也哄不好,魏康将孩子接过来,一接过来就发现不对了,她脖子上哪来的那块胎记。
是降头,不像是早种上的,因为他会发现。
小薇之前身上并没有这块斑,而自己身边正有一个降头师。
“是你?”魏康把孩子递还给谢芷兰,皱着眉眼回头。
魏宁叼着一支烟,眼中尽是狡邪,他说:“这一趟,您还是真的非去不行。”
魏康握紧了拳头,走过去就给了他一拳
魏宁捂着半边脸,不怒,仍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说:“哥,哥,我也是没了办法,那可是三百万啊,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拳头与亲情他显然选择了前者。
“解了。”魏康怒视着他。
魏宁靠在墙上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擦擦手,再也没有刚才求人的态度。
“只要您肯答应,我一定就解了。”魏宁说,简直就是个无赖。
“你!”
自己丫头的命捏在魏宁的手里,就算他再不想答应也只能答应,这就好像魏宁这件事必须要他出面一样,魏家的风水师与降头师一个在明助人为乐,另一个在暗害人为生,双方互相对立,互不干预。
魏宁在魏康家门前碎了一口嘴里的残血,等在魏康家门外的小弟瞧见他出来赶忙迎上去问:“宁哥宁哥,怎么样魏康他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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