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她盯着申莳那张脸,有些惭愧的说, “班导, 我不是来碰瓷的。”
“恩。”申莳回答说, “我猜你也没有这么想不开。”
雨落下来打在身上,不疼, 但很冷。
他蹲在木息跟前,背对着她说, “上来,我带你去医院。”
“啊?”她一愣,赶忙摆手说, “不用不用, 我真不是来碰瓷的。”
“哦。”申莳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那你站起来走两步。”
木息:“……”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嘴真欠,明明都看出来了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其实并不了解申莳,就像她从不知道面前这个对他这样嘴欠的男人从不拘言笑, 还因为不拘言笑的来一个冷面阎王的称号,小鬼见了他抖三抖,就算是地府里那些个凶神恶煞,见了他也无不腿软,很少有人不怕他,就像很少有人知道,申莳这个人原来也会开玩笑,毕竟过去他从不需要对任何人阿谀奉承,从来都是别人来奉承他。
最后她服了软,并不是屈服于申莳,而是屈服于车后头的无数喇叭声。
申莳将她背起来,不远的一段路,不过两三步,很冷的天,呼一口气都能结出一层雾,他的耳朵被冻的通红,眉头微微蹙起,木息看着这个后背。
是个男人的背,小时候木鸣背过她,木骏背过她,木檀也背过她,却没有一个如这个一样宽厚。
说到木檀,木息突然记起来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木檀的忌日了。
三个哥哥里,数木檀学习最好,车子里开着空调,可木息还是冻得打了个哆嗦。
三个哥哥里,数木檀学习最好,也唯木檀一人最为福薄。
申莳从后视镜里看到木息的表情,脸色苍白,眉心紧紧的皱成一团。
到了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普通的扭伤,回去以后弄点跌打损伤膏抹抹,两天就好了。
申莳提着药袋子,按理说冬天很少下大雨,可是外头雨越来越大。
“要我通知你哥吗。”
“别。”木息赶忙阻止说,“二哥这几天很忙,别给他找麻烦,我自己能回去。”
她太懂事,申莳想,她怎么会这么懂事。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他问,木息摇了摇头说,“老师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说完真的要走,申莳拦住她,拿出手机放在手心问,“打电话让你哥来接,还是我送你回去,选一个吧。”
他恢复平常的态度,木息皱着眉心抬起头说,“您怎么这么霸道,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木息,我的忍耐有限。”他有些焦躁的说,“三秒钟,不说我就替你选。”
木息:“……”
“翡悦城。”
“什么?”
“翡悦城二区B座2201”木息说,“我跟我二哥住一起。”
申莳挑眉问,“跟木骏住在一起?”
她点了点头,外面的雨小了一些,申莳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将人背起,木息看着等下两个人的影子,一深,一浅。
叮铃铃,叮铃铃,一场雨,两颗心,三个脚印深一浅,四面暗藏数玄机,雨中遇见五六人,各自道了各自名。
“老师,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疑惑的回头看到一颗大树下撑伞的少女,白的衣,蓝的裙,撑着一把透明的伞,穿着一身夏衣。
“怎么了?”申莳停下问。
木息指了指那棵树下的女孩子问,“刚刚好像听到谁在唱歌。”她顺着手指望了过去,“咦,人呢。”
申莳看到槐树下的一把透明伞,重新抬起脚说,“你听错了吧。”
她点了点头,发现申莳看不到才说,“可能。”
地下停车场里漆黑一片,木息坐了进去等着申莳去开车的时候,玻璃窗上忽然有只鬼趴在上头来回看,木息一抬头正好对上那鬼一双赤红的瞳。
那东西在车里看了看,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猎物,转而离开,刚走木息终于能喘口气。
以前总听说医院怨鬼多,这下总是见识了,地下停车场里照明不是很好,声控灯像是寿命到了,供明并不稳定,还一闪又一闪的电火花,真像是恐怖片里特有的场景。
申莳启动车子,刚要出停车场就听到车子咯噔一声像是撞到什么东西。
“老师,您是不是压到什么了?”
“没有。”申莳放下车窗拿出帕子擦了擦后视镜说,“减速带而已。”
“哦。”木息不再说话,申莳瞅了眼帕子上的血。
那个医院听说有医生玩忽职守害死了几个人,又是这个点,真是不怎么太平啊。
木息打开手机刷微博,从某某明星生子,刷到某某明星结婚,刷到最后上眼皮与下眼皮开始打架才慢慢睡了过去。
申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就将镜子收了上去。
罗刹怨鬼,聚怨,聚邪,无法被超度,那个女人怎么忍心叫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究竟是什么恨,让她恨到要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害她,害所有接近她的人都凄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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