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妈妈拿着扫帚将人打出门。
木檀抱着小小的枕头站在门前,母亲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说,“木檀,你是哥哥,从此要好好保护妹妹知不知道。”
“罗刹女。”女鬼跪了下来给她磕了几个头,“求您救救我们吧,那个恶魔囚了我们的魂,我们想去轮回,想去投胎,可我们离不开,离不开啊。”
屋子里又出现两只鬼,魂魄却已经很是淡薄,仅差一点就要魂飞魄散,其中一个她认识,是蒋闫萍。
为什么?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她打开房间的门冲了出去,她要去问木骏,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掉木檀,如果木檀没有死,妈也不会因为伤心过度而染上重病,如果他还活着已经毕业,甚至可能已经娶妻,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也就不会有这之后的一切。
又下起雨来,今年冬天为什么这么频繁的下雨。
大雨淅沥,她从什么人身边跑过,透明的一把伞,撑伞的是个女孩,她轻轻地问,“你属于哪里,木息。”
她停下,茫然的看着马路上的行人,他们在雨中走得很快,一刻也没有停下。
申莳的心传来一阵痛。
“您怎么了?”
只见申莳脸色苍白的吐出一口鲜血。
“是反噬。”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眼睛在幽暗中越来越亮。
“木息出事了。”
他站起来,转瞬不见了人影。
雨停在了半空,身后出现一个人,木息看着路上的行人,他们的表情各异,最多的却是冷漠,有时候人心比鬼怪要来的可怕得多。
她转身看到身后的人,看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中盛满了泪,她跑过去,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就像一个迷路多时的人终于找到依靠。
“申莳,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她问,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她狠狠的抱住他,狠狠地像是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那鬼将她拥入怀,心里某个地方暖暖的,叫他觉得陌生,却不觉得可怕。
叮铃。
雨幕外女孩转身离开,一层脸皮脱落,露出下面的另一张脸。
‘这样就好了吧,这样就对吧,任冥。’
惊慌失措过了,她就被申莳带回了家,他们的家。
这时候记起以往申莳的多次暗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申莳屡次询问关于木骏的事情,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很烫,放在嘴里却没有那么烫,抱在手心里却烫的拿不住。
“你早就知道二哥做了些什么吗。”她问。
申莳皱起眉心,“你知道了?”
“你果然知道。”她抿了抿唇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他说,“可是你一直都不明白。”
木息:“……”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拜托下次提醒能清晰一点吗。
“那。”她攥紧了手心的杯子,盯着白日光下那个不存在的影子问,“我是什么?”尽管她已知道那个答案。
“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阳间?”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双眼写满了坚定,屋里的灯管忽然爆掉,幸好一直停着电,他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亮。
“你是人间千年一度的劫,世上唯一活着的罗刹鬼,只要你想便可拆了地府罗生门,引万鬼入世人间炼狱,是一颗随时都会爆掉的□□。”这一次申莳坦然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手中的杯子突然裂开一道纹,她浑身一颤将杯子放在桌面,刚放上去就见它裂成了几片,像是对这个身份毫不意外。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情,“我……”
“你是来监视我的?”
“不是。”他皱起眉心。
“那是什么?”
不知道,他想,看着面前的女孩,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来做什么了,刚开始确实是为了监视她而来,后来觉得这个隐患太大就想除掉算了,再后来他发现了木骏所做的事,发现了三十年前逃掉的那个鬼。
木息想,她是世上唯一还活着罗刹鬼,原来那个算命瞎子没说错,她确实天生命煞,命犯鬼神,留下来只会招惹祸患,那她死了,虽然不愿意承认她确实死了,被……木骏错杀至死,死后与这位鬼界大佬结成连理还能用木息这个名字行走于阳间,而不至于被鬼官带走。
“我原来确实打算将你监视,必要的时候除掉。”申莳想了一阵说,“可是后来我却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她不解,对于这个答案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有些感慨,自己醒来就听说自己已经嫁了人,嫁的是个实在人,就是总想着要自己的命。婚姻生活极度不和谐,如果可以她想离婚。
“为什么下不了手?”
“可能。”申莳皱起眉心,像是自己也不愿说出那个答案,“可能是我……”
屋里突然来了电,没有关的电视机忽然亮了起来,没有人去拿遥控器,电视广播着最近热门的一部电视剧,中间插了个小广告。
“市内惊现一起连环凶杀案,现已出现六位受害者,目前凶手已被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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