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自己没拉黑过那个怪人,而能够拉黑的,只有……
江晚晴不由向严天意问道:“你以前替我拉黑过骚扰电话`●)吗?”
“当然了。”严天意头也没抬,皱了皱小鼻子“哼”了一声,“骚扰电话留着干嘛?妈我这是为你除害!”
江晚晴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严天意。
严天意对此毫无察觉,却也没了继续玩游戏的心情,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把手机还给江晚晴:“妈,我爸快到了吗?”
江晚晴顺势接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降落了,我们过去。”
他们的时间算的刚好,从快餐店起身走了没多远,严教授的电话就到了,等他们刚好走到接机口,严教授已经拎着自己随身的行李,远远朝她们挥手了。
江晚晴定了定神,一手牵着严天意,遥遥朝着严修筠笑了一笑。
机场是一个充满离别与重逢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匆匆忙忙的影,总让人有瞬间的恍惚,明明是每日不同的风景,总在同一个地方反复上演千万遍,几乎定格成永恒,却奈何仍旧物换星移人事非。
江晚晴看着严修筠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画面她曾期待了千百次,却曾求而未得。
“晚晴、晚晴?”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严修筠站在她身边,已经唤了她两声了。
“怎么了?”
江晚晴满怀期待的来,却不料见到严修筠之前,竟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扰乱了神,此刻和严修筠关切的眼神接触,江晚晴这才打起精神。
“没什么……”她试着解释道,“可能因为没有午休,有点累。”
“那我们回家休息。”严修筠揽过她,“我来开车。”
江晚晴一时觉得有点儿无奈。
按道理来说,严修筠才是那个风尘仆仆的归人,下了飞机就该获得上车休息的特权,奈何江晚晴自己的精神状态实在有点儿魂游天外,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把钥匙交给了严修筠,自己歪在了副驾上,揉太阳穴。
严修筠的精神很好,许是刚刚抽掉了钱晓河的底牌,他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可是瞥到江晚晴的表情,他神色微微一滞,还是稳稳地发动了车,随口问道:“这些日子辛苦了。”
“没有……”
江晚晴下意识反驳,可是她恹恹的神色太明显,她连遮掩都有点儿没准备好,一时不吭声了。
严修筠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吴哲茂不是好对付的人,让你强打精神应付他,难为你了。”
江晚晴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严修筠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
“确实不好对付。”江晚晴顺着严修筠的话头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他竟然和钱晓河私下达成了一致……他在何校长的办公室,当着何校长的面把钱晓河的股权转让协议拿给我看,我当时就一个想法——完蛋了!”
严修筠低低笑了两声:“那我发来的股权质押还算及时。”
“何止及时。”想到这个,江晚晴欣慰了不止一点,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扬,“如果不是有你黄雀在后,这件事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性了,感谢大哥……如果没有大哥的请帖,你怎么有机会堵住钱晓河那个败家儿子。”
“大哥的便宜从来都是不好占的……”
严修筠笑着摇摇头,话音还没落,严天意已经摇着尾巴冲上来邀功了:“严教授你以为你有这么大魅力吗?你以为你有这么大面子吗!不!如果你去找大伯,大伯除了‘搞不好科研就滚回去继承家业’以外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所以你知道你该感谢谁吗?”
“感谢严夫人江晚晴女士教子有方。”严修筠目视前方,却向着江晚晴的方向点头致敬道,“感谢你慧眼识珠和我结婚,感谢你教育了个好儿子,不像某些人的孩子那样在关键时刻坑爹。”
严天意:“……”
狡猾的爹!
儿子就是你用来拍老婆马屁的工具吗?!
不过天才儿童到底没把自己愤怒的灵魂质问问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爹搞不好会恬不知耻地点头。
倒是江晚晴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终于在严天意“可耻的大人”这样愤懑谴责的眼神里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颇有些云开雾散的意思。
她又不傻,怎么会不懂严修筠是看她心情不好故意哄她。
没见严修筠的时候,她心里有千百万个毫无头绪的质问,每一个都尖锐如针。
而等她见了严修筠,看他微笑,听他低语,她只能想到安宁生活之中细水长流的安稳。
人总是会屈从于现实的温暖,此刻她只想感激他的贴心。
至于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事,她决定冷静地看着所谓“水落石出”,而不是让它现在就来搅扰自己的安宁。
“但是这件事没完。”江晚晴定下心后,又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给我发回那份质押协议后,我拿着去找过采薇和专业律师,这份质押协议是权利质押的一种,实质而言,它只是一种财产范畴的担保,并非全部权利的出质——说白了,拿着这份东西,我们其实是无法行使‘天翼’股东权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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