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行。
江晚晴在严修筠温柔的注视下, 只能欲盖弥彰地揉了揉眼睛, 前言不搭后语地提要求:“Lisa的妈妈……如果要对付布兰迪·帕利斯卡,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在Lisa的妈妈身上做文章,丑闻固然是打击政敌的最好办法,但是……Lisa还是个学生, 他们没有更多经济来源, 疯狂的媒体和各种各样的流言, 会彻底扰乱他们的生活。”
严修筠仍然握着她的手,追着她的目光, 不肯让她去看别处。
言语间却简单而坚定。
他说:“好。”
明明是江晚晴自己提的要求,严修筠答应得这么干脆, 她自己却又纠结起来:“可是……其他的办法又怎么撼动他们如今这种,得人心又得势的状态。”
“任何流言蜚语的打击都是一时的,不忠的两性关系, 疑似收买情报, 与人设相反的恶毒行径……这些事情都似是而非,也是最容易清洗的黑点。”严修筠娓娓道来,而后话锋一转, “最致命的弱点,永远都是他们最直接的错误。”
江晚晴:“什么?”
“在我们遭遇的这一连串事情中,我觉得,‘疯子’出现的比例太高了。”
他这么一提,江晚晴倒是有了点儿思路:“没错,朱和峰选中许璐,不仅因为许璐好控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妈妈被精神分裂困扰多年,是一个绝佳的试验对象;还有Lisa的妈妈,因为生活的重压和布兰迪的种种,有严重的抑郁症……”
“不仅如此,还有两个比较隐晦的,我能想到,但是也并不太确定。”严修筠道,“还记得韩乐雪吗?”
江晚晴顿时一愣:“她妈妈……”
“对,韩乐雪的母亲。”严修筠道,“钱晓河当年为了把洗白的资金尽快变为可流通资金,硬把当年的大唐公司洗成了一个空壳。核心高管被逼外逃,结果因为出逃仓皇而发生了车祸,死在了高速公路上……而他的遗孀,也就是韩乐雪的母亲,都传言她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
“难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严修筠道,“我之所以说不确定,是因为季绍钧曾询问过韩乐雪,从她口中得知,她妈妈自杀的时候,她其实根本不在身边,是听说她妈妈出了事,她才从寄宿学校赶回家的。”
江晚晴深吸一口气……既然自杀这件事没有目击证人,那么,其实完全有可能有另外的解释。
“除了韩乐雪的母亲,还有另一件事,比较让人引起怀疑。”严修筠抬眸看着江晚晴,“我们在调查吴哲茂的时候,说到了‘德才楼’,因此说到了吴哲茂的夫人。记得孟采薇怎么说吗?她说,吴夫人死前刚刚接受过手术,而有人去看过她,发现她除了反应迟钝以外,不像有明显的异常。”
江晚晴皱了皱眉。
“吴夫人需要坐轮椅,术后反应迟钝,她和吴哲茂的夫妻关系不好,可以预想,她长期处于压抑的异常精神状态下……而且,吴哲茂唯一的女儿在母亲死了之后,多年都不肯认他。”严修筠一点点地梳理着其中的可疑行径,最后道,“还有非常奇怪的一点——吴哲茂对外所公布的夫人死因,居然是因为死于药物副作用……这句话连旁人都提起了质疑,可是尸检结果证明了吴哲茂没说谎。”
“他……可能确实没说谎。”江晚晴一点就透,抢先一步顺着严修筠的思路接了下去,“如果他确实能拿到存在副作用的药物给吴夫人进行手术后治疗,那么,吴夫人的死因就确定无疑……而疑问,在于吴哲茂到底能不能拿到这种药物。”
严修筠点点头:“他当然能……不然,现在医改法案中的漏洞,怎么会被沈安萌盯上——这种存在严重副作用,甚至能够致人死亡的药物,仍然在现行医改法案的医保中堂而皇之的流通着。”
“支持工党选举的基金会控制权,在获益最大的财团手中,大哥不是实际获益人,那么获益人就是……吴雅兰,换言之,主要资助者也是她。”江晚晴囔囔道,“这个资金会主导了Lisa母亲的手术……”
“记得陈雅云通过吴启思辗转留下的那本日记吗?”严修筠道,“日记的主人是于敏达。关于这个人,他身上有两点确切事实,是我们已知的。第一,他曾经想将一个会导致心脏骤停的副作用药物包装上市,结果被二伯江仲祺院士制止了;而第二,他一直在进行人体实验——精神病患者的额千叶切除手术。”
致命缺陷的药物,关于精神疾病的不人道手术。
这两点同时都汇集到了于敏达这个人身上。
“你认为,吴雅兰资助的基金会,一直以于敏达的实验研究为依托。基金会给于敏达的实验室拨款,让他进行自己疯狂的科研,同时借用他的科研能力,去研发可以在市场上赚钱的药物,寻求利益回报和交换?”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是这样。”
“医改法案……”江晚晴道,“布兰迪·帕利斯卡所在的工党所推行的医改法案,是他们胜选的关键,是吴雅兰的巨大利益网和身份的保护伞,也是那个事实上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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