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小心越出错——朱和峰端着托盘,打了一份他不怎么感兴趣的饭菜,回身就要找个地方坐下吃,然而一回身,后面的人恰好也抢了一步儿,一盘的饭菜脱手,整个扣在了后面那人的身上。
那人揪起他的衣领破口大骂:“他、妈、的老王、八、蛋,你找死!”
朱和峰被这句话也骂出了火气,然而跟这凶恶之徒骂街也实在不是他的长项,一把抢回了自己的衣服,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餐盘,嘴里嘟嘟囔囔:“你……你这个眼神不好的野蛮人!”
那人眼神一沉,冷哼一声,跟过来按住了他的肩膀:“喂!”
朱和峰一抖肩,站起来就想甩脱,却不料那人力大无穷,捏着他的肩膀让他被迫转了个儿。
朱和峰被迫和那人面对面站着,正要理论,却听那人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有人让我转告你,什么都不能说。”
朱和峰一愣,又是一喜,正要压低了声音多问两句,那人却突然抽了手,不知从哪变出一柄短刀,猝然朝他的肚子攘去。
七八刀快得让人毫无招架,剧痛也是一瞬间的。
尖叫声、惊呼声、暴动声、警察愤怒的镇压声同时朝朱和峰涌来,而他手间一片血红,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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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飞往英国的飞机即将关闭登机口。
许璐急着先去把母亲送到英国治疗,所以未等事情尘埃落定,便要先行前往英国一趟,严修筠为她打点好了联络人,并负担了这次往返的行程。
因为许母情况特殊,要走特别看护通道,上了飞机也要隔离而坐。为了避免麻烦,登机前,许璐带着情绪还算稳定的母亲,去了一趟洗手间。
平城机场的洗手间在一个深深的拐角处,这一处洗手间比较偏僻,少有人来,分男左女右。
许璐扶着母亲往里走时,却恰巧和一个英俊的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笑起来神采飞扬,还有几分桃花眼,满目都是风流。
他和许璐一对视,那肆意的多情就立刻漾了出来,看的许璐无端紧张。
她对男性有难以说出口的敌意,可是面对这个人,她却觉得对方无端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许璐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望之间,她就发现,这男人没有走。
他就站在原地,看到她回过头来,不仅加深了笑容,还伸手比在嘴唇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他做完这个动作,竖起食指,对着许璐“嘘”了一下,随即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道。
再见。
许璐一愣,背脊一僵,下意识低下头,扶着母亲快步进了女洗手间。
许母去方便,许璐则在洗手池边定了定神,打开水龙头“哗哗”地洗了洗手。
洗着洗着,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猛然想起了这个男人的眼熟来自何时。
——这男人,分明是她折回酒店找床单作证据时,那个要吵架投诉的客人!
许璐心里一惊,飞速折回走廊。
而那里空荡荡的,像是从来就没有过任何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注:
额叶切除手术:(以下来自百度百科)
大脑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额叶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大约占1/3体积,切除以后人会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这在现在看来绝对是极端不人道的手术,可是当年手术的创始人莫尼兹却因此获得了1949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并且此手术被广泛用于治疗不听从管理的精神病患者。
第32章 1.
严修筠的“来不及”, 一语成箴。
朱和峰尚未定罪, 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看守所里,死前被卷入了一场囚犯斗殴。
那个捅死朱和峰的囚犯本就是因为抢劫伤人致死进来的, 案底累累, 追查下去更是发现他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严重的反社会人格。
两个人没有过节, 仿佛你死我活真是只因为一言不合。
平城大学校方考虑影响, 本就不想把此案案情公之于众,朱和峰一死,立刻有人托关系和警方协商对话,最终将这件事控制在了不发酵的情况里。
江晚晴那些隐隐约约的猜测至此死无对证, 陈雅云辗转留下来的那本于敏达日记, 也彻底没有了用武之地。
许璐去了英国, 暂时落下了脚,看她打电话回来时表露的意思, 短时间内也并没打算回来。
此事两个当事人一死一远走,事情着还承受来自校方的压力, 因此,无论是表面还是隐含的真相,都注定只能笼罩着重重迷雾, 带着众多可疑的痕迹, 勉强尘埃落定。
直接罪犯已经死亡,严修筠立刻看明白了校方和警方的态度,在没直接证据的情况下, 他也没打算顶着校方的压力将此事折腾个天翻地覆,经过和江晚晴商议,他们决定不交出那份日记,而是在他们手里暂时保留,以备今后。
江晚晴倒是因朱和峰之祸而得福的意思——她终于结束了流放生涯,重新回到了老校区的药学院办公。
而她回归以来,迎头赶上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一件“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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