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纪宁看着梁清恍然道。
那便难怪了,要有这种技艺,怕是不知道在旁的活物身上试了多少回了,难怪她一个女子全然不怕杀生,也不惧血了。
“对,所以你得听我的,明天拆线了才能走。”梁清肯定道。
到底之前伤势严重,纪宁想了想还是应了,也不过是推迟一日而已。
第二日一早,梁清便主动上前去帮纪宁将腰腹处与背后的线给拆了,边拆着边问道:“我们待会儿往哪边去?”
纪宁给她指了个方向。
梁清看那方向跟自己开辟的小路位置不在一处,心里便是一喜,面上却又装出一副期期艾艾地样子问道:“那个果子,我能带点吗?”
“果子?”
“就是那个红色的,一串串的,这么小的那种。”梁清用手比了比小红果的大小,满眼期盼地看着纪宁。
“阳串子?”纪宁面上一僵,不明白为何梁清对它如此执着。
阳串子那是啥?
不过,管它呢!
梁清只管点头,转头朝后面一指,“就在那里,你帮去摘几串好不好。”
末了想了想道:“我自己去也行。”
当然,纪宁绝对不会叫梁清一人进林子,这也不算什么为难的要求,最后,他到底还是去了。
看着纪宁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梁清转头便往湖边去了。
如今线也拆了,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梁清不知道跳个湖能不能回去,但是她到底是从这来的,不试过她总是不甘心。
若是能回去,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回去…
不能回去,她便安心跟着纪宁出山。
扯了绑在腿伤的布条,脱下披风,想了想怕她要是回去了,纪宁会寻她,又在湖边石头上体贴地留了“勿念”两个字,梁清这才一头扎进了湖里。
第10章 第 10 章
晨间的山林带着冷意,梁清走了几步直至湖水没过脖颈后一头扎进水里,憋着一口气钻进湖底,直至那一口气尽消,才从湖里探出头来。
睁开眼,湖还是那个湖,林子也不曾变回别墅,四周只有鸟鸣声与马匹嘶叫声回荡在耳畔。
梁清胸膛起伏,咬牙又在湖中上上下下几回。
这两日看地有些厌倦的风景一次又一次映入眼帘,最终还是绷断了她脑子里那一根一直紧绷着的弦,梁清瞬间便有一种疲软之感从内心涌至全身。
回不去了吗……
人啊,有时候就是喜欢自欺欺人,只要有一点微小的希望,不狠心打破了,便能心存侥幸,就像恋爱一般,明明心里头知道对方其实并不喜欢你,只要对方不明确的说明,心中便能抱着一丝侥幸,幻想着对方也是喜欢你的。
梁清便是如此,心里头清楚着穿越这种事儿,哪是随随便便能碰上的,要是跳个湖便能穿回现代去,这空间,时间的壁垒怕早成了筛子。
只是啊,依旧心存侥幸。
梁清闭上眼睛,任凭冰凉的湖水没过头顶,气泡从口鼻中呼出,和着闷闷的水声升上湖面,阳光的光影穿透湖面荡漾出明明灭灭的光芒照在她的眼皮子上也不曾让她睁开眼睛,直至肺中的空气干涸,胸口闷痛。
猛地睁开眼,梁清踢踩着水花刚想往湖面上去,腰间便是一紧,一股大力将她从湖中拽了起来。
吓了一跳的梁清立即呼吸一乱,嘴一张,最后一口气也吐了出来,一从湖里冒出头来,便本能的抱住一旁的人咳得惊天动地。
这倒是叫因着马儿无故嘶鸣而掉头回来,却恰巧见到梁清被湖水淹没而匆忙入水救人的纪宁,一时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明明上一刻还是笑靥如花地央着他去为她摘一串果子,这一转头竟是生了轻生的心,叫人委实不解。
女子柔软瘦弱的身子伏在怀里,纤细的胳膊如同藤曼般缠绕在颈项上,难受地呛咳声扎入耳中,叫纪宁眉头紧皱,揽住对方腰肢的手微微收紧。
再不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将人抱着上了岸。
说起来,同吃同住,同床而眠,再说什么避嫌,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罢了。
少了水的浮力支撑,梁清只觉得身体忽地往下一坠,她原不过只是呛了一口水而已,没一会儿咳声渐歇便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腰部,腿跟各被一只胳膊揽住了,她这会儿便如同一个小娃娃一般,竖着被人抱在怀里。
“那个,能不能,放我下去。”梁清微微松开紧搂着纪宁脖颈的胳膊,有些尴尬小声道。
十岁之后再没人这么抱她了,各种方面来说,都很丢人,湿透的衣衫,相贴的皮肤浸染了对方的体温,纪宁没有说话,而梁清只觉得如芒在背。
湖面在梁清的视线里慢慢变低,直到被两人完全抛到身后,身下原本支撑她身子的力道才慢慢撤去,转而移向腰部,梁清这才从纪宁身上往下滑去。
“为何?”
终于平稳地站在了实地上,梁清便听到纪宁不带情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眨了眨眼,梁清心电急转却脑如浆糊,犹豫开口道:“就是,不小心…”
没想到纪宁会这般快地回来,也心存侥幸巴望着能回去的梁清一时还真想不出完美地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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