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自个儿隐隐刺痛的腿,梁清皱眉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到了安稳地躺在地上的人。
“大,大侠,裤子借我一下,可以吧?”
大侠:……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哈。”梁清看着对方的脸说道,见人确实没响动,迟疑了一下还是掀了盖在男人身上的披风,伸手去解他的裤腰带。
“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有借有还,除非你不需要了。”
话音刚落,梁清想了想又不遗余力地叨叨:“为了你的裤子,你也必须得撑住了。”
古代男子的裤子宽大,之前梁清处理男人伤口时,并不曾脱了他的裤子,只是将他的裤腿往上撩了起来。
倒不是梁清不敢,她一个外科医生,泌尿外科都是呆过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确定男人下半身除了腿伤外没有其他伤口,且时间紧迫,她便也不费时费力给他脱了。
费了点力解开了腰带,在梁清扯了裤腰准备往下撸时,一双带着薄茧,骨节分明的手忽地从前方探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虽然并不曾用了多大力气,却立即让她僵住了动作。
这双手她认得,之前她还费力的给这双手的主人擦了身,因着之前摸脉搏时摸到一手的血,梁清还特地帮着清理干净了。
这醒的还真是时候!
梁清闭了闭眼,顺着那双手抬眼看去,果然,那男人正睁着一双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这场面,怎么说呢,倒像是高中时期,梁清被室友连累,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教育的模样。
梁清初时倒是有些心虚,之后才发觉,男人的这双眼睛,倒是跟梁清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无疑,这男人是英俊的,之前一直闭着眼,看他眉峰带着凌厉之感,看衣着又是一个当兵的,梁清下意识便觉得,那双眼睛该是更加锐利一些,却是绝不该是这样沉静又温和的样子。
一跟梁清对上眼,男人便松开了轻飘飘地搭在她腕上的手,移开了眼,且终于开口说了两人碰面起的第一句话。
不愧是男神标配,声音还挺好听的哈!
梁清心里干巴巴地想着,不过,请原谅她暂时无法欣赏了。
“你刚说什么?”顾不上尴尬,梁清伸手抓住了对方准备收回去的手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男人抽了一下却没抽回自己被人用力抓着的手,这才瞥了她一眼后又立马转开,开口说了一句话。
“……”
场面静了一瞬间,男人在梁清手上放松的一瞬间抽回了手,支着身子准备坐起身来。
梁清蹲在男人面前没有动作,她觉得自己又想跳湖去了。
倒不是男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相反的,倒是梁清一句话也没听懂。
是的,她特么的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时空不同也就算了,季节不同她也忍了,掉深山老林也没事,至少还送了个兵哥儿到她面前嘛,至少还有一匹马嘛,至少她还能当屠夫嘛,至少她还识字嘛。
她还是个文化人啊!换了个地儿她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梁清真是这么相信的。
不过现实永远都是这么残酷。
这语言都不通了,文字还通吗?
她不会变成文盲了吧!?
她不会真的只能要饭去了吧!?
或者…跟电视上一样,头上插根草去卖身?
嗯……
还是要饭去吧。
梁清忍不住自己的头脑风暴,但看着病人自己苍白着一张俊脸费力的想要起身,怕他崩了伤口,还是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虽然她其实更想先去跳个湖。
“你现在最好还是别乱动。”梁清一手拉着男人的胳膊,一手扶在了他的背后,虽然知道他可能听不懂她在说的是什么,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
男人不说话,也没有朝她看一眼,还没坐稳呢,倒是伸手轻轻拉开了梁清扶在胳膊上的手,甚至身子也朝一侧倾了倾,避开她拦在背后的手臂。
不论在谁看来,这全然便一副嫌弃的样子。
梁清一怔,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去,因着男人侧着身子,梁清只能看到一个苍白的侧面,半垂着眼,睫毛极长。
上帝给人开了一扇通往光明的大门,总不可能把窗户也给你开了。
完美的人,多少都会有着这种,那种的小缺憾。
多好看的人呐,偏偏有洁癖!
洁癖倒是不要人命,但是有些时候,也没人受得了他。
她心中不由的有些可惜,只是这可惜的劲儿还没散呢,男人却突然转头朝她看来,梁清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上便是一重,红褐色的布料已经从身侧垂落在身前,整个儿将她包裹在里头。
梁清对上男人没有半点异样的脸,眨了眨眼。
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操作的,原本垫在他身下的披风已经被他抽了出来,这会儿被他披在了梁清身上,而梁清终于也想起了一个事儿。
在男人给她将披风的绑带也严谨地系起来时,梁清目光漂移,最终停在了不远处火堆旁的石头上,白色的背心与蓝色的热裤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上头,姿态悠然地烤着火。
现代的防晒衣,向来都是薄的很,梁清这件儿当然也是,颜色还是白色的,也就比透明的塑料好上一点儿,即便她里头的内衣也是白色的,但是这效果估计也跟晴趣内衣没啥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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