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难过地仰头看他，“他在背后坏你……”
才说出口，她在他温柔的双眼里看到了自己，渐渐平静下来。
姚瑶忽然想起电影院那天的粉色毛衣，又喊，“还有是滕珊珊叫他来追颜兮的——”
何斯野的温柔瞬间消散，将颜兮的脸按进自己怀里，看向任奕鸣的双眼尖锐如刺，“你自己选，我是找她算账，还是找你算账。”
任奕鸣答道：“我。”
“让你选你还真选?”何斯野一声讥讽，“你们俩一个都跑不了。”
*
何斯野开车先送姚瑶回家，姚瑶特兴奋，给沈飞打电话八卦今天的事儿，俩人免提来了段儿相声。
姚瑶：“颜颜刚才贼牛逼!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任奕鸣扇懵了!”
沈飞：“哎哟，这力气大啊。”
姚瑶：“可不是吗，任奕鸣鼻子都出血了!”
沈飞：“嚯，解气。”
姚瑶：“看得我都想用心脏起搏器，忒激动，颜颜长大了，敢为爱揍人了!”
沈飞：“亲情还是爱情啊?”
姚瑶：“那你得问当事人啊。”
颜兮全程：“……”
到姚瑶家，姚瑶飞快下车跑了，颜兮捂着脸说：“我刚才没，没忍住……”
何斯野噙着笑意，“为我打人啊?颜颜真棒。”
颜兮：“……”
颜兮冷静了会儿，又有点点怒气冒出来，歪头问他，“小野哥，真的是因为他举报你，所以你没出成国的吗?可是为什么你好像不生气?”
何斯野车开得很慢，还能感觉到颜兮提起这事儿时的气愤，她没为滕珊珊和任奕鸣骗她生气，只为任奕鸣背后阴他而生气。
“不是，跟他没关系，我三月份就收到通知书了，哪能因为他就没办法出国了。”
颜兮追问：“真的和他没关系吗?那是因为什么呢?”
何斯野偏头看她，“真没关系，你觉得这世上谁能阻止得了我想做的事?”
他话说毕，周身缭绕出恃才傲物，落拓不羁的气息。
颜兮终于松了口气，抿嘴笑了起来。
何斯野手指点着方向盘，红灯停下时，漫不经心地问她，“当时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小姨有急事?”
颜兮绕着头发认真说：“小姨饭馆被综合执法的盯上了，说是周一早上还会有人去，再不解决就麻烦了，不过我也不太明白。”
“我明白，”何斯野瞥一眼颜兮的迷惑脸，解释道，“社会上的事很现实，晚了一上午的时间，解决的难度可能就从三千跨到三万，甚至十三万。”
“那天在火车上哭了吧?”何斯野笑问。
颜兮没好意思承认，这时接到小姨田薇的电话，田薇张口就好大声音，“宝贝!睡了吗?”
颜兮连忙捂话筒，小声说：“没睡呢。”
何斯野听见“宝贝”俩字，低笑一声。
田薇又问她和方然杨锋他们聊天哭没哭。
颜兮：“……”
怎么好像都把她当爱哭鬼，她好早就不爱哭了啊。
田薇这个时间还没睡觉，应该是在忙饭馆，颜兮关心小姨让小姨早点睡。
田薇最后又来了一句，“宝贝!回家小姨给你个大惊喜，惊喜大到让你哭!”
颜兮：“……”
挂断电话后，何斯野若有所思道：“宝贝?”
颜兮脸倏然一红，“小姨就爱这么叫我……”
何斯野懒洋洋道：“真好听啊。”
颜兮：“……什么啊。”
何斯野开车，行驶在基本没什么车的街上，淡道：“把我大衣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我不方便拿，开车不安全。”
颜兮没听出哪里不对劲，“哦。”
颜兮拿出手机来，何斯野指挥她找到通讯录里的大川，“拨过去，放我耳边。”
“哦。”
颜兮举着手机放到他耳边，莫名其妙就成了他的小助理一般。
何斯野余光一瞥乖巧的颜兮，电话接通，他问：“现在那边玩的人多吗?”
大川道：“今天人不多，咋?”
何斯野淡道：“没事，带个人过去转一圈。”
何斯野眼神示意颜兮可以挂断了，颜兮收回手机，还没挂断，突然听见那边的喊声，“卧槽，四爷要他妈的带人来!”
何斯野：“……”
何斯野若无其事地说：“你心里还是不舒服吧?我带你去发泄发泄。”
“去哪儿啊?”
“跟我走，还用问去哪儿?”
“……噢。”
颜兮有点懵，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边看了。
心说他上回哄她，带她去南湖公园打架，这次是又要带她去哪儿，怎么听着好像有点血腥呢。
刷卡过一道大门禁，车开进停车场，停车后，他笑问颜兮，“怕了?”
颜兮连忙摇头，“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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