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尤看他这样,有些心疼,走到他旁边蹲下,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道:“久不见你,你都瘦了。”
玥芜一听这话,眼泪霎时就包不住,连珠串儿似的掉下来,直接扑倒勿尤怀里,哭得厉害:“姐姐——”
安抚好哭得一塌糊涂的玥芜,勿尤歉意地看向南静安:“劳烦殿下跑一趟,勿尤却没顾着你。”
南静安不在意地笑笑:“无妨。我才回来,顺道看你一眼,这就要回宫去了。”
“殿下慢走。”
“对了,”南静安走至门口,忽然回头环顾了院子一圈,问道:“你院中的下人,怎的从前都未见过?”
勿尤闻言,似不经意地抬眼,看了一旁哄玥芜的路余三人,解释道:“岁末忙碌,府中人手不足,我便遣了他们去帮忙,父亲知晓了又给我派了几个新人过来。殿下自是不识得。”
送走太子后,勿尤让小厮抱了熟睡的玥芜,一同去了揽月院。
单依依旧是病弱,不过自从知道林扬芷的死讯后,更是一病不起,久卧于榻。
勿尤不顾她卧房门口守着的丫头说她未醒不便见客,直接走进房里,遣退了所有人。
见着床上常年病弱的可怜女人,勿尤放轻脚步,走至床边坐下。
她知道她一病不起,又不愿见她的理由,却不愿眼看着她有这个心结,而日渐消瘦下去。
“我知道表姑母您醒着,尤儿也就直说了……”
床上的人眼睫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思。
“扬芷表姐的死,您一时接受不了,我明白。为人父母,几人能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打击,您因此一病不起,我也明白。可是表姑母,您为何心中有怨?”
“怨天尤人……怨天,为何让你与女儿遭此大祸;怨自己,女儿遭逢大难,你却无力回天;也怨我……若不是我,扬芷表姐又怎会做出这种事……”
床上的人紧蹙着眉。
“表姑母有没有想过,您的一双儿女都是这般的性格,不是过分嚣张不懂人情,就是唯唯诺诺不懂世故。表姐如今这结局,何尝不是她咎由自取?”
她站起身,叹道:“您过分伤情于表姐的死,又何曾想过,在您缠于病榻这些时日,玥芜悄悄哭过多少回?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娘亲的教导……”
她摇摇头,转身走至门口,抬手开门时,才又回头看向霍然起身的女人,严肃道:“别忘了,您还有一个孩子。”
第二日,表夫人下榻了。
几日后,一家人又聚在一处,和和满满的过了个年。
年后,勿尤便空闲得很。
一方小院,就成了她的世界,久不见她出过门。勿尤抚摸着怀里阿玄的毛,心道,自从师父回去后,她其实就不怎么出门了。
路余拿了些画像给勿尤看,说是相爷吩咐帮大少爷二少爷选未来少夫人的。
勿尤随便瞧了瞧,便扔在一旁:“他二人自个都不在意,我何必操这个心。”
二哥常年寻花问柳倒是好说,未来夫人自不必愁,但大哥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怎么帮他选?估计他是对女子不感兴趣,未来幸福难料啊。
她叹着叹着,忽然想起最近二哥越发怪异了,玥芜也是,有了千大人就老想着溜出府去,连她这个姐姐也不大理咯。
☆、第 20 章
这日,太子一大早便来了相府,正同霍相在书房议事。
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等太子出来的时候,勿尤已经开始用午饭了。
南静安看起来心情很好,“尤儿。”
勿尤淡笑,让夏言给他添了个位子,“殿下来了。正巧,一起用膳吧。”
饭间,南静安似不经意提起:“怎的一直待在府中,也不出去走走?”
勿尤不在意地笑笑:“府里够大,我每日走走也是够的,没必要到外头去。再说了,我待在府中都会有祸事上门,换做去外面,可有得折腾。”
他听后,望了她一眼,也就作罢。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南静安随意地撑着脑袋看向她,笑说:“父皇派我出使朝文国,行李都备好了在相府外。其实今日,我是来同你道别的。”
“是吗?”勿尤笑回:“那殿下路上小心些。”
见她没有丝毫不舍的情绪,南静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而笑道:“尤儿都不送我一程的吗?这般绝情。”
勿尤愣了一下,抬眼看他,“那,尤儿送殿下出相府?”
南静安眯了眯眼:“好。”
一出相府,所谓满满当当的马车队伍,勿尤没瞧见,倒只看见了一匹马。
勿尤站在马下,正欲回头去问南静安,忽然被他抓住手,搂着腰,直带上了马。
她落在前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听到耳边一声“驾”,马就冲出去好远,直留下身后一众下人门童呆若木鸡。
马奔至街口,才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叫声:“啊——!!!太子殿下把小姐掳走了!!!”
一骑绝尘。
顺着官道奔出好久,直到看到前方数辆马车徐徐前行的影子,南静安才驱马,渐渐放缓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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