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果然是……有性格。
画面一转,几个孩子在野外田间无忧无虑的玩耍,秋离眼尖,立马认出来,五个孩子里面个子最高的那个穿蓝衣服的,正是元辰。刚才几个人跪在地上,模样分辨的不真切,现在秋离能好好瞧瞧了,这一瞧,便觉得有些爱不释眼。
她打趣道,“我家元辰小时候竟然生的这样可爱。”
元辰斜睨她一眼,“怎么,你是说现在长裂了吗?”
秋离掩嘴笑笑,“不敢不敢,现在的阿辰风流倜傥,没想到小时候也是圆滚滚的小可爱。”
元辰也不恼,只是突然拉过她的手,将她猛地拽到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吹气道,“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生一个圆滚滚的小可爱?”
秋离脸霎那便红了,猛地推开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正形?”
元辰负手笑着看看她,不言语。
夫妻间的调戏与反调戏,永远是一个恒久的命题。
几个孩子玩闹间发现一个枣子树,都争先恐后的去摘枣子,无奈个头太矮,除了元辰能勉强够到几个之外,剩下的孩子们都只能仰着头对着枣子流口水。元辰踌躇了一下,便将几个孩子挨个扛到肩头,举着他们去够枣子。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元辰的脸上,照的他额上的汗珠晶莹剔透。不过他一言未发,表情分外认真,一个个的将那几个小孩子举起来,听着他们说,左边点,右边点的移动着,陪他们打枣子。
一个时辰功夫,每个孩子都捡了一大兜枣子,开心的手舞足蹈。唯有元辰一个人坐在地上擦汗,看着那些吃枣子的孩子,咽了咽口水。
在一旁玩闹的嬴政和阿房看到他,从池塘边跑过来,嬴政递了一把枣子给元辰,道,“谢谢四哥。这些枣子当成我给四哥谢礼。”然后推推阿房道,“四哥带我们摘枣子,你分一些给四哥。”
秋离在心中赞叹道,嬴政小小年纪就深谙为人处世之道,比其他的小孩子懂事多了。怪不得日后做了秦王,也能拢得天下贤士辅佐。
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间时光流转,春去冬来,元辰家便落了难。元家财大势大,遭到佞臣觊觎,父母双双下狱,剩下的老幼妇孺全都被□□在府中,一众侍卫带着家伙来抄家,所有人被圈在一个小房间里瑟瑟发抖。
抄家进行了三天三夜。
元家显赫,珍奇异宝运送了百车不止。而更惨烈的命运,还在后面,赵王已下令,等到元家搬空,便处置了元家人,男子被流放,女子做官妓,永世不得返回赵国。
好好地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嬴政担忧元辰安危,时常拽着阿房在元府外转悠。那时阿房年纪还小,不懂抄家是什么意思,她只是直觉的想跟着阿政哥哥和元辰哥哥玩儿,就跟在嬴政后面,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只是,元府外守卫森严,他们在元府外踌躇了好几日,也没有找到溜进去的机会。几日后,嬴政终于决定趁着夜黑风高,从后墙打个地洞进去找元辰。
嬴政小小年纪,政治嗅觉却异常准确,他料定元家倾覆不过旦夕之间,如果他们不早日行动,元辰危矣。
李靖和姬丹被看护的严,营救行动,只余嬴政和阿房两个人。
嬴政的动员讲话说的很简单,他双手扶在阿房的双肩上,拍了拍,坚定的说,“阿房,救出四哥的任务,就落在我们肩上了。他们既然结拜了就是一家人,救出家人,我们义不容辞!”然后他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如果有一天你出事了,我和四哥也会这样奋不顾身的去救你的!”
很多年后,阿房经常问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爱上嬴政的。他们属于日久生情,感情羁绊一点点写进生命中,分不开,拆不散,说不清,道不明。但如果非要说是从某一个瞬间才开始话,阿房想,那就是这个瞬间了吧。
是夜,天色很暗,可是嬴政的眼睛很亮,炯炯有神,写满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念。
阿房爱上这样一双眼睛。因为从这一刻开始,她无条件信任他。她相信如果有一天她身陷囹吾,他也会奋不顾身的来救他。
这个世上,只要还有他在,她就不害怕。
于是两个小孩子踩好点,找了一个守卫最松的地方,蹲在元家外墙角就开始挖,从月上中天一直挖到月亮西斜,挖的指尖都渗出血来,才挖出一个仅容一个小孩子通过的狗洞。
不过,这也足够让他二人欣喜的顾不上指尖的疼。
阿房留在外面站岗,由嬴政去,将元辰接出来。
是夜,万里无星,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她一个小姑娘家等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些害怕,想喊阿政哥哥和四哥哥,但是她知道不能。她只好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阿房此刻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别人家六七岁的小姑娘都还躲在父母怀中撒娇,阿房不仅能和嬴政打地洞,还能有这种胆识,秋离佩服。她都不记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再干嘛了,她开化的晚,估计连泥巴都还不会玩儿。
索性,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嬴政便领着元辰出来了。
被关了三天的元辰,整个人清减下去一大圈,黑着眼圈,眼眶也近乎要凹进去。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做事情倒是一板一眼,他恭敬的冲着嬴政和阿房作揖道谢,“救命之恩,元辰此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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