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又道:“我方才的话就是希望你可以住到我府上去,那里很安全, 然后我再在外面布置诱饵即可。”
顾初宁没有说话,她深知陆远的话极有道理, 这法子也甚好,可如今她与他的关系乃是名头上的表兄妹,她如何能住到陆远府上。
陆远见状沉声道:“那伙贼人的手段越发狠辣,虽说如今都是趁着你出门的时候才动手,可难保哪天他们偷偷闯进府里,拼死一搏,”他末了还加了一句:“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穷凶极恶之徒,不能以常理度之。”
顾初宁觉得有些害怕,若是那伙贼人真的不要命怎么办,若是他们真的冲进济宁侯府。那她的命可是随时都有可能……
她看了看这住了有几个月的小屋,忽然觉得这屋子也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贼人冲进来。
烛光下的陆远半侧脸俊秀至极,眉目隽秀。
顾初宁重重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
陆远出了小院儿就一路往五福堂走,许是刚刚下了雪,院子里好多扫雪的下人,陆远在廊庑下掸了掸身子才进去。
五福堂里不只有宋老太太,济宁侯也在,他坐在下面左首的椅子上,半垂着眼在喝茶,屋子里安静的很,一旁的老嬷嬷低眉垂目的。
宋老夫人一看见陆远就道:“初宁那里怎么样了?”
今天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不只是宋老夫人,就是一贯在外忙碌的济宁侯也特意赶了回来。
宋老夫人还记得今儿傍晚的事情,先是宋芙几人乘坐的马车回来了,然后才发现宋芷和顾初宁竟然没回来,那马车更是一点踪迹也无,当时整个府里就闹腾起来了。
那可是府里的嫡女和表姑娘,如今生死不知的在外头,指不定是遭受了什么,宋老夫人当时听闻这消息就有些受不住,后来好歹是撑住了。
又过得一个时辰,陆远才领了顾初宁和宋芷回来,好在这两个姑娘没受什么伤,俱都安然无恙的。
宋老夫人叫陆远坐下,也好说话,她心里却已经默默笃定要为两个小姑娘讨回公道。
济宁侯也在一旁道:“今日的事真是多亏了阿远了,若不是遇上你,她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陆远先是谦虚一番,然后才说起顾初宁的情况:“表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突遭变故,一时间慌乱,方才已经好多了。”
宋老夫人闻言放下了心,回来的时候宋芷就活蹦乱跳的,显然是没什么事,倒是顾初宁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阿远,依你看,这事要怎么办,”宋老夫人道。
济宁侯见状也开了口:“这伙人是冲着初宁来的,甭管是什么原因,咱们都要管到底,”他一向喜欢顾初宁这个小辈,如今见这伙人盯上了顾初宁自然是要相助的。
宋老夫人也是这个看法:“初宁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娘子,我一向把她当自己的亲孙女,如何能眼见着贼人害她。”
只不过该用怎样的法子呢,既要能抓住凶手,又要保证顾初宁的安全。
陆远见状就道:“晚辈倒是有个法子。”
济宁侯看向陆远:“哦?什么办法,”他一向看好陆远,陆远年纪轻轻就能身居如此高位,比起他也是要厉害的多的。
陆远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眼下若是想一把捉住背后主使,唯有引蛇出洞。”
先叫顾初宁偷偷避到一个极安全的所在,然后在外安排一个假的“顾初宁”,用那假的“顾初宁”吸引凶手,然后擒获凶手,这样便可以一劳永逸了。
济宁侯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道:“是个好法子,只不过要叫初宁避到哪里去呢,”他们济宁侯府在京中盘踞多年,自然有许多宅子,可那些宅子到底不如侯府安全,不一定能护住顾初宁。
陆远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很是严肃:“您看我府上如何?”
济宁侯愣了片刻,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儿,陆远的宅子自然是极安全的,陆远深得皇上圣心,明里暗里保护陆远的人多不胜数,陆远的宅子自然不必说,这当真是个极好的选择。
宋老夫人着实愣了一下,她缓缓地道:“阿远这主意甚好,可初宁到底是个小娘子……这样不妥。”
陆远唇角微勾:“老妇人您想到哪里去了,阿远的宅子甚多,到时候表姑娘住其中一处就可以了,想来那贼子不会发现表姑娘真正的所在。”
宋老夫人闻言放下了心:“那就好,这事就多劳烦阿远了。”
陆远如此好心办事,宋老夫人和济宁侯倒是一点都没有怀疑,盖因这么些年来,陆远一直都尽可能的帮助济宁侯府,故而在他们看来,陆远此次相助顾初宁,也是看在济宁侯府的面子上,没有怀疑旁的。
…
第二日下午,顾初宁便收拾妥当准备出府了,珊瑚则是拿着这几日要换洗的衣裳和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凑在一起还挺多的。
到了时间,是程临亲自将顾初宁带上马车的,然后一路抄小路走。
马车里,顾初宁犹有些心绪不宁,她同珊瑚闲话:“珊瑚,你说这些天我不在,瑾哥儿能习惯吗?”顾瑾可是天天都要见她这个阿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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