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五福堂之前,顾初宁听完了所有的事情,她心下也是震惊的很,原来这里头有着这么多的过往与巧合。
在五福堂的廊庑下,顾初宁的步子停住了,她看着熟悉的五福堂,这里她来过许多次,屋里的人她也见过许多面,可这次再进去,就是以一个全新的身份了,她能适应吗?
珊瑚担忧的看着顾初宁,然后扶稳了顾初宁的胳膊,小声道:“姑娘,无论您是谁,珊瑚都在您身边。”
顾初宁的心中划过一道暖流,她这两辈子,是徐槿,也是顾初宁,那么,她也能做好宋芜,她坚定地踏进了门槛。
屋里,宋老夫人的眼泪早就流了满脸,她一把将顾初宁拉进了怀里:“原来芜姐儿已经回来了这么久了,可恨祖母一直没有发现。”她想起这十五年来的苦苦追寻,一时间竟再说不出旁的话来。
顾初宁也听丫鬟说了这么些年的事,这里头有多少不为人道的艰辛,她不自觉地也哭了出来,这许是原主的情绪吧。
二夫人擦了擦泪:“老夫人,快别这么说了,芜姐儿能回来就是最好的,这就是血脉亲缘,兜兜转转,又叫芜姐儿回来了。”
宋老夫人破涕为笑,欢喜的不得了,她原就期待孙女的模样性情,在初识顾初宁时更是觉得她样样都好,恨不能叫顾初宁就是自己的孙女,现在这一切竟成真了,她几乎不敢想象。
宋老夫人才想起济宁侯来,她拉过顾初宁的手:“初宁,这是你父亲。”
济宁侯一向英武,面容严肃,可此时眼眶中都是热泪,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当欢喜了,”他的整个家都因此而分崩离析,如今失而复得,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陆远舒了口气,她有了这般疼爱她的父亲和祖母,现在也当欢喜了,毕竟她前世亲缘淡薄。
而一直坐在旁边的纪氏震惊的回不过神儿来,她想起第一次见顾初宁时,她还笑着说顾初宁不像妹妹,原来竟不是亲生的。
…
五福堂的认亲已然完事,众人大悲大喜,现在已经各自回去了。
顾初宁则是单独跟着济宁侯去了供奉张氏牌位的小佛堂,她曾见过一次,当时只叹了一句,未料她们之间竟有这样的缘分。
顾初宁恭敬地给张氏上了三炷香,檀香袅袅,济宁侯舒了口气。
“你回来的晚,不知道你娘爱你至深,当年你甫一丢失,你娘就下了地,月子没做好,落下了一身的病,”济宁侯面色悲伤,回忆往事。
“你娘和我从不肯放弃寻你,她日日为此忧心,没几年就去了,独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原本父亲想随着她一道去了,可父亲还要留下来找你,”济宁侯叹了口气。
顾初宁几乎可以想见,这些年他们遭了多少罪,她看着悬挂着的小像,画像上的女人眉眼温婉秀丽,嘴角带着笑,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这便是母亲的感觉吗。
济宁侯见她哭了,手足无措的,好半晌才想到拿帕子来帮她擦泪,他有些笨拙地道:“芜姐儿不哭,都过去了。”
顾初宁的心有些酸,她前世的父亲只当没有她这么个女儿,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疼爱她的父亲,她忽然有了亲近的感觉。
顾初宁低低唤道:“父亲……”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声父亲却叫济宁侯湿了眼眶,他慈爱的看着顾初宁:“这么多年了,父亲一直在想,我的芜姐儿是什么样的,生的像我还是像你娘,你是调皮,还是文静。”
他絮絮叨叨的继续道:“现在父亲知道了,原来芜姐儿像我多一些,性子也文静,你娘若是知道了会很高兴的,她从前还同我说要帮你攒好些嫁妆,叫你风光的出嫁。”
顾初宁含泪笑了起来:“娘会开心的。”
济宁侯摸了摸顾初宁的头发:“以后你就在爹身边,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顾初宁“唔”了一声,这样好的父亲。
…
宋老夫人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她叫顾初宁过去一起用膳,济宁侯在一旁笑融融的瞧着。
一道道膳食像是流水一般的送了上来,好几十道菜,好些菜都是略尝了尝口就被撤下去了,丫鬟婆子传菜夹菜,好大的排场,顾初宁还是第一次见到。
济宁侯笑道:“母亲,您可别吓到芜姐儿,就捡些平日里喜欢的就成。”
宋老夫人也笑了起来:“是祖母糊涂了,”她亲自帮顾初宁夹了菜,又道:“初宁你搬过来和祖母一起住吧,你的院子是一直留着的,每天都有人洒扫,就是现在搬过来也成。”
顾初宁想说不必如此麻烦了,可见宋老夫人的神色这话就说不出口了,无所谓了,反正在哪里住着都一样。
宋老夫人似是说到了兴头上,一会儿吩咐要弦丝雕花的架子床,一会又要一成套的奁台妆奁,姑娘家没这个怎么成。
说完了这些又想起衣裳来,又吩咐绣娘给顾初宁量体裁身,给她做好些衣裳。
纷纷杂杂的,每一桩都是个大数目,顾初宁有心阻止,可旁边的济宁侯也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显然这俩人是想把这些年的东西都补偿给她,顾初宁也只得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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