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也只见过那么一俩次,以后从未见过,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现在的模样,”陆远继续道,他要是早知道顾初宁也相信了,定然不会任由这样的谣言传播。
顾初宁好半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就是说,她以前所脑补的陆远因为莲娘而各种失意全是瞎想的了!
顾初宁轻轻吁了口气,白费了她那么多感情,还为此神伤。陆远抬手帮她拢紧了斗篷,修长的手指缠绕着系带:“妧妧,成婚之事已成定局,非你我二人之力可以扭转,”他说着顿了顿:“所以,嫁给我吧。”
顾初宁看着脖颈上他这样修长如玉的手指,愣了愣神儿道:“可是,可是我……”
陆远看着她细白的脸颊:“就算你嫁过来,我们也还似从前那般相处,我永远不会强迫你。”
顾初宁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地,陆远说还似从前那般相处,也就是说她还是妧妧,他也还是阿远,这一切都不会变。
顾初宁终于点了头:“那我……愿意,”她想既然无法抗拒圣旨,不如假装嫁给陆远,到时候过两年再和离,这样就两全了,既不违抗圣旨,也不耽误陆远,她想通了这一关窍就同意了。
陆远知道他又在说谎,他根本不想再似从前那般与她相处,他想要的是她成为她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所以他说了谎,既然已经骗了她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陆远有着强大的信心,他一定会叫她爱上他。
末了,陆远唇角微勾,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明年三月,我等你嫁过来。”
顾初宁的心忽然跳的很快,明明是假的,为什么她竟觉得这像一个承诺。
…
对于陆远来说,要娶顾初宁是极欢喜的,可对于济宁侯府的人来说却不是了。
顾初宁丢失了十五年,这才堪堪寻回来就被赐婚,顶多在家再住三个月,宋老夫人和济宁侯实在是舍不得。
尤其是济宁侯,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女儿转眼间就要出嫁,他还没稀罕够,女儿就要离家嫁人,他最近时常难过的喝酒,好在女婿是他自小看到大的陆远,不论是官途还是人品相貌都是顶尖的,女儿嫁过去也不算亏。
至于宋老夫人,她的全部热情都投入到了为顾初宁准备嫁妆一事当中,按说有女儿的母亲都会在女儿一落地的时候就为女儿攒嫁妆,可张氏早早没了,这事也就落到了她手中,再加上她是当真疼爱顾初宁,办起嫁妆来越发出力。
婚期已经定了,就在明年三月初十,皇上特意命钦天监测过的黄道吉日,可这也意味着时间的紧迫。
济宁侯府也不准备大办年节了,将一切的精力全部投掷于顾初宁的嫁妆上,宋老夫人还拉过了二夫人和纪氏一起帮忙。
这般忙活下来,转眼间就到了二月份,马上就要成婚了。
这一天宋老夫人终于核对完了顾初宁的嫁妆单子,还特意叫二夫人叫她一起去听听,心中也好有个成数,生的将来被恶仆哄了去。
二夫人身后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子,顾初宁有些印象,这婆子近来好似一直在忙活她的婚事,那婆子极有眼力,见到顾初宁就给顾初宁斟了一碗茶。
宋老夫人满脸含笑:“初宁,你就坐这儿听着。”
当顾初宁看到了那长长的嫁妆单子的时候,口中喝着的茶水差点没喷出去。
婆子声音清脆地喊道:“黄花梨雕花千工床一张、花梨木月洞式花床一张、紫檀龙凤铜镜台一对、朱漆描红漆龙凤匣一对、珐琅彩寿山福海碗、五彩十二月花卉盅一套等等,这些是大件,”那婆子的唱喏声又继续了起来:“红珊瑚金丝发钗一对、青玉雕凤发钗一对、”她接着又说了许多衣裳首饰,大件家具,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顾初宁手中的茶水早凉透了,她揉了揉眉心:“祖母,不用念了,这也太多了……”
宋老夫人还没开口,二夫人就不乐意了,这才哪到哪:“你的嫁妆不只有大嫂的嫁妆,还有老夫人的添箱,二伯娘的添箱,”她说着又道:“对了,还有侯爷的体己,咱们侯府的女儿,出嫁就应当这样热热闹闹的。”
顾初宁的眉心一跳一跳的,纵然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这些嫁妆就要好几万两了,想当初她手里只有二百两银子,过的紧巴巴,现在忽然变得这么……有钱,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这些钱她下辈子也花不完啊。
宋老夫人见顾初宁也乏了,就道:“嫁妆单子也念得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同芙姐儿她们刺绣去吧。”
顾初宁应了下,然后回了小院儿的绣楼,如今女子出嫁自然要为丈夫和婆家人绣些体己的东西,这些东西一般来说都是由家中的姐妹帮着的。
回到绣楼,顾初宁也接受了她如今是个小富婆的事实了,一撩开帘子就瞧见了宋芙、宋莹和宋芳三人,她们都在帮着顾初宁绣东西。
这时候家中姐妹多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宋莹绣了大半天了,她觉得手腕有些累,抱怨道:“二姐姐又跑到哪里玩儿去了,这些天也不见人影。”
顾初宁也有些好奇,宋芷最近当真是时常出去,一下午一下午的不在府里,晚上才会回来帮她,顾初宁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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