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宁二话不说,直接拉了宋芷进屋,俩人面对面,问道:“快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宋芷的脸一红,她正愁没地方同人说话呢,还想着去找顾初宁,这不顾初宁就来了,她也是迫不及待的和顾初宁说说这些压在她心底的事。
原来月夕节那天晚上,宋芷自觉做的十分成功,这样叫人惊艳的舞姿,她确信小道士过了十年八年也会记得,就算他回去念经敲钟也会记得,在他日后的修道生涯中,他一定不会忘了她,宋芷觉得很是满意。
她献艺完毕以后还有旁的小娘子上台,她也就回了宴会给提供的屋子歇息,打算喝两口茶就卸妆换衣裳回府。
没成想宋芷刚刚喝完茶,房门就被敲响了,来人果然是谢祁。
宋芷眉毛一弯,她自信的道:“小道士,怎么样,今天我跳的舞如何?”
宋芷眉梢眼角都是自信的光芒,配上她清丽的面容,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谢祁的心跳的很快,他道:“很好,非常好,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舞。”
宋芷一听果然越发放心:“那就好。”
谢祁微微挑了眉,什么叫那就好。
宋芷随手取下发髻上缠绕的一大圈的发饰,戴了一晚上要重死了,此刻终于轻松了下来,她不由得发出舒服的叹息,下一句她就道:“这样就很好了,以后咱们不要再见面了。”这话对于谢祁来说不亚于一道惊雷,怎么就不再见面了。
谢祁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和宋芷两情相悦,这做不了假,若不然宋芷怎么会经常来找他,还为他准备了这样一场令人惊艳的舞。他本想着告诉宋芷他的心意,他想娶她,可明明是这样温情的一场舞过后,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谢祁忍耐着道:“为什么?”
宋芷向来是个大大方方的姑娘,从她能准备好几条五色彩缕就能看出来,她掰着指头道:“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虽然喜欢你,但你是个道士,这无法改变,我虽然嚷嚷着要让你还俗,可到底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这是伤天害理的,”末了,她道:“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就不要见面了,你回去修你的道,我回去嫁我的人。”
宋芷现在虽然伤心,但她坚信总能碰到真正合适的人。
谢祁被这一番话说得愣住了,他只捕捉到了最重要的点:“你说你……喜欢我?”他们俩之间虽然心知肚明,但一直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宋芷落落大方:“我当然喜欢你,要不然我会这样失了心的来找你,”她都不要脸皮了。
话音刚落,谢祁就坚定的道:“我娶你。”
“……”宋芷被谢祁的话惊了,她不可置信的道:“你不是个道士?”
谢祁笑了起来,那股子邪气都不见了,只剩下一腔赤诚:“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个道士了。”
忽然间,一切的事情在脑海中醒转,宋芷想起来,他确实从没说过他是道士,只是初见那一天,他穿了一身道袍,她就叫他小道士,误会至今,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都明朗起来。
宋芷忽然委屈了起来,她为此多少次在深夜里辗转难眠,多少次神伤,结果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扰的,她忽然很想哭:“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谢祁的心一酸,差一点就错过了,他伸手抱住了宋芷。
说出这一切之后,宋芷的脸还是红红的,显然是沉浸在其中:“这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告诉了我他的身份,然后就上门提亲了,然后就定下婚事了。”
顾初宁瞠目结舌,谢祁这番动作不可谓不快,这么快就定亲了,她很是震惊,最后只是道:“幸好他的身份足够高,要不然又是一场磨难,”毕竟宋芷是济宁侯府之女,身份高贵,谢祁才配得上她。
宋芷就甜蜜的笑:“可不是。”
顾初宁几乎被宋芷的笑晃花眼,她忽然道:“就是以后你嫁人了,咱们再见面就难了。”
宋芷的笑容也没了,她忧愁的道:“可不是,听说那地界很冷呢,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适应。”
顾初宁听的明白,宋芷这话的意思显然已经认定要嫁给谢祁了,为此不顾京城的繁华,顾初宁不由得为之触动。
宋芷接着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两年谢祁还要待在京城,我还能再住在京城俩年,然后才过去祖宅。”
顾初宁一听这样也好,宋芷先和谢祁在京城里磨合磨合,再同谢祁回去,也不错,而且还不用过早的面对公婆和一大家子的事,也算是不错,很能促进小夫妻的感情。
俩人又说了好些贴心话,然后才散去。
…
陆远和顾初宁被盛情的宋老夫人留下用膳,这时候又闲来无事,索性就逛起了园子。
五月份的时节,正是花开的正好的时候,一大片的石榴花似火,好看的紧。
顾初宁和陆远并肩站在石榴树下看着石榴花,顾初宁不由得感叹:“这石榴花开的真好,到时候果子成熟了就更好了。”
陆远想起自家院子里没有石榴花,就道:“到时候我叫匠人移些石榴树过来,咱们就能自己收石榴果了。”
顾初宁很满意陆远的这个决定,她想起了院子里那一大片的桃花,显然也是后来移植过来的,再移植一些石榴树也是可以的:“那你快点办,争取明年就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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