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宁有些惊讶,平常不论多晚陆远都会按时回来,今天怎么就晚了。
顾初宁有些心急,她在屋里坐不住,想着出去看看,刚到了门口,就有陆远的小厮回来传消息,说是陆远有事要忙,今天回来的会晚些。
顾初宁听见消息就放心多了,她沿着原路回去,一路慢慢的走着,也看看周遭的花儿。
珊瑚性子颇有些活泼,她看着庭院里一大片的月季花叹道:“往日里没发现,今儿才发现这花长的真是不错。”
珍珠对此知道的颇多,就同珊瑚讲:“月季花的别名也好听,‘月月红’、‘长春花’、‘斗雪红’、‘胜红’”
顾初宁就想起了一个关于月季花的小故事:“我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很久以前啊,神农山下有一户人家,家中有一韶年少女,生的颇美,好些人前来求嫁,可她都不答应。”
珊瑚的兴致被提上来了,她着急的问道:“那后来呢?”
“原来这姑娘的母亲身患顽疾,时常咳嗽咯血,多方求医之下却无结果,这姑娘背着父母张榜求医,说若是能治好,她就以身相许,”顾初宁继续说:“后来啊,来了一个青年,他治好了姑娘的母亲,俩人从此结秦晋之好,那姑娘不负前约。”
珍珠就问:“这和月季有什么关系?”
顾初宁笑了笑:“那青年献的方子就是月季花,颇有良效。”
珊瑚沉浸在这美好的爱情故事中,顾初宁却道:“我却觉得这姑娘委实草率了些,若是那人是个有了家室的,又或是个女子怎么办?”
一头冷水浇在了珊瑚的头上,她委屈道:“姑娘,您别扫兴啊。”
主仆三人俱都笑起来,然后才回屋。
谁都没有注意一旁的陆斐,他正要回府,就无意间听到了这样的一段对话,他心中惊骇,以至于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陆斐想起了许久之前,徐槿也说过这样的一番话,一般无二。
想起顾初宁带给他的隐隐的熟悉感,陆斐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可能的念头,下一瞬,他就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一定是他日思夜想以至于糊涂了。
陆斐的唇边逸出一个苦笑,这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何况那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是糊涂了,良久,他才转身往回走。
…
镇北侯府很快就派来了人同济宁侯府商量,毕竟谢祁和宋芷也到了年岁了,更兼之两情相悦,便是越早办婚事越好。
镇北侯府一直希望谢祁能早些成婚,先前家里帮他相中了好些合适的姑娘,可谢祁一个都没看上,如此下来,镇北侯府的人都很是无奈。
久而久之,镇北侯府的人也就不抱什么期待了。
可谁成想,谢祁这回来京城,竟然遇到了两情相悦的姑娘,还要娶亲,镇北侯府的人就相当高兴了,再听说对方是济宁侯府的嫡女,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一时间欢喜的不得了,这可不是天赐的良缘,身份、门第、人品都般配。
镇北侯府立时就遣了人来商量婚事。
酒楼里,顾初宁看着对面娇羞的宋芷,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样,可都商量妥了?”
宋芷喝了口茶:“都商量好了,俩府先是合了八字,说是般配的很,又商量了婚期和聘礼,如今正在准备呢。”
婚礼不远了,顾初宁也跟着欢喜,宋芷又道:“现在谢祁在家京里办差,一时间不着急回老家,我们在这儿应当能住上几年,以后才会搬回去。”
宋芷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微微舒了口气,这样也好,她不必那么着急的离开,也更能适应。
顾初宁点了点头:“可不是,若是谢祁欺负了你,你说一声,祖母和三叔父会立时过去帮你教训谢祁的。”
宋芷的脸就越发红了。
俩人说着话,旁边也热闹的很,说的很欢的样子。
这酒楼的生意向来火爆,这回顾初宁和宋芷又没有订到雅间,如今正在大堂里,听的也更清楚些。
有些话就这样飘进顾初宁的耳朵里来了。
“哟,我听说雅乐楼新来了一位大家,她那手琴弹的,真是厉害。”
接着就有人附和:“可不是,听说那娘子不仅一手琴弹得好,那张脸也生的好,听说漂亮极了,”声音中不免羡美之意。
“啧,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压根儿就不是新来的,而是先前的一位大家,曾经誉满京城,更是有一桩桃色传闻。”
“哟,不会是那名唤莲娘的吧。”
先前那人就冷笑:“除了莲娘还能有谁,还有谁担得起这样的名声儿,现在雅乐楼想要求见莲娘的人几乎要满了,我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上莲娘一面。”
几个人齐齐思慕起来。
这厢,宋芷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她想起了莲娘同陆远曾经的那些传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这莲娘不是走了吗,怎么就又回来了,她尴尬的笑了两声:“初宁,咱们用膳,这家的菜好吃。”
瞧着宋芷这模样,顾初宁笑出了声儿:“阿远同我说过了,他和莲娘没什么关系。”
宋芷就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当年确实见过莲娘一面,那莲娘生的确实是好,陆远若是同莲娘有些什么也不奇怪,但陆远既然都这般同顾初宁说了,那就应该真的没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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