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应该是这些人里伤得最重的,他两次被人面鬼附身,一次是人面鬼想进到他嘴里,一次是被人面鬼抢了脸,虽然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却一直在说梦话,嘴里啊啊呜呜的叫个不停,一会儿喊救命,一会儿喊顾大师,他浑身战栗,冷汗澄澄。
张道长对张超还同情的,毕竟这么倒霉被鬼两次选中的也是人间少有,他烧了一张驱邪静心的符水给张超喝下,张超这才安静下来。
另外邢一凡也在晕着,印堂发黑,脸色苍白,张道长没给他喝符水,只是把符塞在了他衣服里,这才看起来轻松不少。
不仅如此,所有来医院的乘客身上都戴了一章张道长画的驱邪静心符。
董事长和张道长一起来的,看着这躺了一屋的病人,他皱着眉头说:“虽然遭了些罪,好在没有出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道长说:“是啊,如果不是顾大师,这一飞机的人是真的没救了。”
那红丝带上捆着的小鬼真不是一般的小鬼,手上都是染过人命的,尤其是那人面鬼头头,就算魂魄修为散了大半也依然不容小觑,只是顾飞音厉害,他们在她手上就不值一提了。
董事长嗯了声,这倒是实话,那人面鬼邪恶非常,他是真的要杀飞机上的乘客以助自己修炼,眼里毫无人性,要让他突然良心醒悟放了这些人一码,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飞机上的人只能是个死……
张道长又走了几个病房,确定一下都没事就要回去了,谁知这一看还真碰到了一个熟人:葛洪,葛大师。
葛洪和他一样,也是修道之人,不过他修的是捉鬼一术,而葛洪精通的是看相算命之术,尤其受那些明星、富商、政客的喜欢,就是随便哪个去找他改一个名字,那也得花上个十万块才行;更别说要是想买房啊,家里如何装修家居摆放的,随便看几眼都是几十万;这都还算少的,如果想要借运改运,以图官运畅通或者是星途坦荡,随便做个法那都是几百万。
这几年葛洪被捧得太高,又是个大忙人,都不太和他们这些抓鬼的往来了,想当初他葛洪称兄道弟,三不五日的去喝酒谈天,可这葛洪自从跟娱乐圈的那几个有了关系,整个人都变了,借运改运的事情就做了一大堆,甚至还做出借别人的气运来增强自身气运这种人面兽心的事情来,被他戳破了两次后,他们俩人的关系就彻底闹掰了,没想到今天搁这儿见到了。
当然更让张道长惊讶的,是他葛洪在飞机上竟然没有出上一点儿力?连那两个男娃子都不如!真是枉为修道之人。
他哼了一声,葛洪幽幽转醒,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时惊得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我、我我我我没死?我还活着!哈,我没死!”
“是啊,你没死,你还活着,是不是很高兴啊。”张道长站在一边乐呵呵的说。
葛洪回头一瞅,竟然是张道长,“你怎么在这里?”
张道长说:“你们乘的那架飞机出了事,我被派来处理,不然还能是怎么?”
葛洪:“……”
张道长笑道:“葛半仙啊葛半仙,你说你一个修道几十年的老骨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一点儿力没出不说,竟然还被一个小丫头给救了,你好意思吗你?你家祖师爷知道了都得从坟里爬出来找你麻烦我给你说!”
“你瞎说什么?”葛洪急了,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祖师爷莫怪,祖师爷莫怪,都是这臭老道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你敢说在飞机上你有出过一分力?”张道长怒指葛洪,“飞机上所有人都晕了的时候你在哪儿?机长被人面鬼抢了脸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七八个人面鬼围攻人家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你说说在哪儿?顾大师被人面鬼抢了脸的时候你又在哪儿?连两个毛小子都冲上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好意思说话啊你?!”
葛洪被张道长说得面红耳赤,其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当时在飞机上他也想出一臂之力,将那人面鬼给抓住,可那人面鬼很厉害,他的符箓对他根本不起作用,身上又没法器傍身,根本有心无力,他难道赤手空拳的上么?他解释一通,又说:“你别说我,你要是在场,也不见得比我厉害!”
张道长道:“我会不会比你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算没有法器,我还有我自己。葛洪,你是不是养尊处优太久,忘了我们修士本身就是最厉害的法器了?”
葛洪脸色一白,到底没再争辩,沉默道:“……是那个小姑娘救了我们?”
张道长叹息一声:“葛洪,你替人算命改命,做得太过,有违天常,’三弊五缺’的可怕之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自己好自为之。”
张道长没有再多说,转身出了医院。
其实葛洪能力不差,只是这些年的心思全在看相算命之上,加之替人改运本就会损伤自身,道行退步了不少,但寻常小鬼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见这些人面鬼的厉害之处。
张道长回到道观,此刻几位师叔正在大厅内施法,一人手持雷击木,一人手拿三清铃,一人手持法印,随着一道道往生咒从嘴里念出,红带子上绑着的十三个黑团团开始拼命挣扎,他们早已没了之前的虚弱相,此刻正拼着最后的力气想要逃出去,发出刺耳的尖啸,而人面鬼头头尤胜,最里一直喊着“我会报仇的”、“他一定会报仇的”,不过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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