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和她从小一同长大的哥哥啊…
那是宠她依她顺她的哥哥啊…
可是她最为尊敬崇拜的兄长一次又一次的要杀了她…
这简直是她生命中最为可悲可哀的事情!
晏九九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环着景施琅的脖子,清白的墙壁在她乌溜无焦的瞳仁上留下痕迹。
“九儿,别哭…”景施琅下巴抵着她的头,淡而伤道。
“总经理!”
晏九九被景施琅抱进了病房,被linda焦急的声音喊回来神。
“linda…”她靠在床上,眼神渐渐聚焦,仿若想起什么一般,“快!”她看向景施琅,急道:“四零五有问题!快去查四零五!刚才从里面出来的人士顾一北,而那病床上根本就没有病人!顾一北说他要杀了linda……”
“果然与顾家有关!”linda忿忿道,“总经理,看来医院不宜久留!”
“嗯!表哥,你怎么看!?”
“你刚才在卫生间门口碰见的人是不是顾一北!?”景施琅问道。
晏九九目光肯定道:“嗯。是他,他摘下了口罩的。”
“看来此事真的有顾家参与…”景施琅又想道,“他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其他线索…”晏九九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其他的倒没有…但是我敢肯定顾家绝对与linda中毒有关,而顾一北就是顾心慈派来灭口的!”
景施琅听到晏九九这样肯定,立马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先把linda接出去!”
晏九九和linda同时点了点头。
“远山,你去查一下四零五,我们这时候准备接linda去金公馆,通知阿丁他们刚才跑掉的人不用追了。”
晏九九一行人被里三层外三层护着出了院,那些记者看见受害人终于出现好似他们的等待终于熬到了尽头一般,扑上来的猛劲比晏九九等人进院的时候更加凶狠了。
可她还是挤出一丝缝隙让linda把该说的话全部撂下之后,一车人扬长而去。
她从车后窗看后面疯追的记者,道:“终于可以消停了!景叔,赶紧回金公馆!”
今日的司机和护卫人员全是景府的人,好在应对迅速,反应灵敏,这混乱的场面才得以控制住。
“这个消息现在放出去了,就看顾氏上不上钩,刚才顾一北和我一番纠葛只怕这新闻顾心慈要先信上三分才是…”晏九九自言自语道。
思绪却飘到顾一北刚才突然松开自己脖子的那一瞬间……
她甩了甩头,晏九九你在想什么?他都说了是还你上回在后花园救了他!你为什么还要现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你为什么还要对他抱有一丝希望?
你觉得他不是那样的吗?
他不是那样的你又怎会两次受袭…
那么浓重的杀气可不是装出来的…
景施琅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既然已经锁定到顾家…现在我会派人盯紧顾家,顾心慈如果相信了这个消息…眼下张弘宪不在洛城,她唯一信任的……”
他看向晏九九,正巧发现晏九九正凝神在听,那囡囡抬头和他异口同声道:“法租界!”
张弘宪不在洛城,这就意味着顾心慈身边除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顾一北之外,洛城再无可用之人,那么她唯一的退路就是回法租界顾家老窝去找顾瑞渊帮忙!
晏九九和景施琅想到一块去了。
只不过顾心慈这次怕还是没有从彻底将沈敏瑜变为傀儡的大快人心中醒过来,她早在上午就驾车低调回了法租界。
这会儿沈氏西府,也就是所谓的张府,虽然顾心慈留下不少布防以防夜盗潜伏,但是实则是后方空虚。
这时候,景公馆忙的应接不暇,顾心慈不在府里,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于娓娓扮作普通妇人的样子假装闲逛似得走到了张府的后巷,从荷包里掏出一方丝巾来遮住自己半张脸,又四下观察了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方才足尖一点,跃上了张府的房檐,,她躬下身子以葱郁的树叶掩饰了自己娇瘦的身子,这样的身材是极其有利于飞檐走壁的。
屋檐正对的厢房拐角处有一列巡逻的家奴向于娓娓这边走来,她把身子放得更低了,像是生懒腰的猫儿一般,没有惊动扫在身上的一片树叶。
顾心慈不是不在府里吗?
为什么布防还这样严密?
无妨!只要没有顾心慈来碍事,她取那宝珠的命就有八成的把握!
那粉面桃腮的女子虽然被遮住了姣丽的面容,黛色的青眉像是微微拉开的弓弩一般,显出一种极其野性原始的美来。
那队巡逻的家奴从厢房的另一边绕了过去,于娓娓看最后一个人消失在事业之中,她扒开身上的树枝,轻快的落在地上,凭借沈敏瑜给她描述的地形朝那家奴来时的方向而去。
沈敏瑜说顾心慈把宝珠关在上房厨房后面的柴房里……
她这时走到湖泊中的桥上,环顾四周,这应是沈敏瑜所说要途径的那一个湖泊,过了这个湖泊再顺着九曲廊道一直走到尽头连接的一条小路就是通向上房的路。
于娓娓一边凭记忆走着,一边审时度势巧妙地避开巡逻的家奴。
顾心慈人虽然已经离开府中,但万事还是小心翼翼……
她听说这张府又是沈公馆的西府,原先一番周折她不清楚,因是张家祖辈和沈家的恩恩怨怨,她没有心情去揣测这些没有用处的信息,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虽然这张府算是沈公馆的半个府,但是相比东府来说,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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