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这专业可不好了。”
闻言,林疏星心底有些不愉快,刚想反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拿出来,看了眼屏幕。
徐迟。
她抿了抿唇角,拿着手机站起来,语气硬邦邦的,“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了几步。
林疏星听着她们还在聊这件事,忍不住回了一句,“都是通过努力考上的学校,我不觉得体育专业有什么不好的。”
几个长辈噤了声,面面相觑。
她没有心思关注他们,拿着手机快步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才接通了电话,“徐迟?”
“是我。”听筒那端不像这边鞭炮声连天,很安静,连他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他语气低沉,带着歉意,“对不起,下午手机在充电,没有看到电话。”
林疏星站在院子里,回头看到客厅里的人影,开了院子的门,走了出去,声音瓮瓮的,“没关系,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刚刚吃过。”林疏星走到以前常来的小卖部门口,停下脚步,随口问道,“你在干嘛啊?”
徐迟一本正经,“给你打电话。”
她笑了笑,“我说在这之前。”
“之前啊……”他停顿了几秒,说,“在看电视。”
“看春晚吗?”
徐迟嗯了声。
林疏星握着手机,蹲在路边,“好看吗?”
“一般吧。”说完话,徐迟抬眼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剪纸画,语气淡淡的,“老爷子喜欢,就陪着看了。”
“哦,我爷爷也喜欢看。”
徐迟靠着墙壁,扯了扯嘴角,“老人都喜欢看。”
“是吗。”林疏星抹了抹眼睛,“那你老了也会喜欢看吗?”
他轻轻笑开了,抬手搓着僵硬的脖颈,耸耸肩,语气温柔,“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也对。”
彼此沉默了会。
“徐迟。”林疏星突然叫了他一声,声线隐隐有些崩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他嗯了声,“会的。”
“徐迟。”她又叫他的名字。
“嗯?”
“我有点难过。”说完这句话,林疏星的眼泪突然就跟忍不住一样,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哽咽着说道,“明明我才是……她的女儿,可为什么到头来,我却更像是个……外人。”
闻言,徐迟的呼吸沉了沉。
他知道,她母亲的事情一直是她心头的一道刺,这道刺已经深深的扎到了血肉里,拔不出也永远不会消失。
这个寒假,林疏星已经感觉到了林婉如对自己的变化,心里那根尖锐锋利的刺已经有了软化的迹象。
可到了今天,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她心头生疼,手指紧揪着胸前的衣服,忍不住深呼吸着,哽咽而小声的说道,“徐迟,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好不好?”
听筒里沉默了片刻。
徐迟抿着唇角,扭头看了眼病房里的老人,犹豫了会才道,“你在哪,我让找人过来接你。”
林疏星报了个地址。
他没有多说,挂了她的电话之后,又给家里的二哥打了个电话,把地址发了过去。
如果放在以前,徐迟一定会立马飞奔到她身边。
可现在不行,老爷子几天前在家里突然昏倒,送到医院检查发现是之前检查出来的小碎片转移了位置。
情况紧急,几个专家连夜会诊,和他们家属商量过之后,当即花了十几个小时给老爷子做了开颅手术。
碎片是取出来了,老爷子却一直昏迷不醒,家里的小辈几乎衣不解带的守在病床前。
而在这一众小辈里,老爷子又对徐迟更加偏爱,愧疚也比别人更多,徐迟对家里这个长辈,更是亲近。
从老爷子生病开始,他几乎没有离开医院。
这件事情,他一直都瞒着林疏星,每天依旧照常给她打电话发消息,让人看不出异样。
但到了这个时候,她需要他,老爷子也离不开人,瞒是瞒不下去了。
-
林疏星等坐上了车,才知道徐迟爷爷的事情,心里的愧疚得不行,想过去找他的念头顿时消了一半。
徐培风从后视镜看到她紧皱的眉头,安慰道,“阿迟在医院呆了几天了,这孩子跟我们不大亲近,话也说不上几句。”
“他现在肯定也是想要个人在身边的,你过去,我们也能放心点。”
林疏星之前听他说过家里的事情,心里情绪复杂,目光看着黑黢黢的夜色,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凛冬的夜色掺着浓浓的雾气,市中心不比郊区,有严格的燃放烟花限令。
这会,四周除了偶尔的汽笛声,几乎是静谧无声。
医院里面更是如此。
徐培风领着林疏星进去,坐电梯,去楼上的病房,徐迟提前接到他的电话,他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好从病房里出来。
徐培风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淡绿色的军装,徐迟朝他走过来,目光却是看着林疏星,敛眸叫了声,“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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