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
墨海眼珠子一转,无赖道:“辣子鸡。”
长盛:“……”她怎么也联想不到此人就是那天对她说出“猪狗命与王宫命本无贵贱”这番话的人。
到了时辰,长盛一行人随着侍卫来到举行晚宴的偏殿。殿外候着朝臣百官,谈笑自若。
还未进殿,墨海便被殿前侍卫拦了下来。
“这是什么?”侍卫指着墨海前襟问道,只见一根细小的针在灯火映照下银光微闪,侍卫脸色大变,喝道,“尔竟携带凶器!”
此话一出,殿外官员、侍卫、宫女尽皆喧哗。墨海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长盛看疯子一样的目光下,把胸前别着的细针抽了出来,原本紧致的衣襟顿时散开,露出内里的白色亵衣。
殿前侍卫全神戒备,却在看见那细针两头皆钝时敛了一身威势。
恰逢此时,君清裴领着君无乐赶上前来,“何事喧哗戒备?”
墨海见侍卫已经确认后,将自己做的简陋别针重新别了回去,“我要是真有胸器那还用得着这玩意儿把衣领勒紧么?凹造型不好吗?”说完挺了挺平顺的小胸脯,一脸痛心疾首。
跟过来的君无乐在君清裴身后顿住脚步,一副不忍卒睹的表情。
“此女实在太过……”
“不知廉耻。”
“谁家的女儿啊,要我有这样的女儿,我非打死她。”
越来越多不堪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喧哗之声竟隐隐盖过殿内歌舞声。君清裴环顾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满脸不在乎的墨海身上,清了清嗓,朗声道:“诸位,我等来此可不是来嚼舌根的。”
众官员这才想起此次皇家晚宴的主要目的:和亲。
正此时,一队身着异服的女子被带刀侍卫拥护着送至殿前。墨海顺着那些女子摇曳在地的轻妙曼纱往上看去,轻纱半遮半掩一双纤纤玉足,堪堪裸露出一段盈盈一握的柔韧腰肢,从脖颈到腰胯缠绕着成片的细小金丝,金玲珠宝串联其间。
一步,和歌悦耳,一笑,刹那芳华。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前,队列正中那女子已收了笑,迈步跨入殿内,只留余香绕梁,铃声清脆。
之前还呵斥墨海散开衣襟不知礼义廉耻的人纷纷像是丢了魂般议论起方才女子。
“这老西域王的小女儿,竟是此等国色天香。”
“仪容身段仪态皆是一等一,就是这年纪……”
“咳咳。”君清裴装模作样一声假咳,“诸位大人,殿前议论需得谨言慎行啊。”
百官一个个噤声,颤颤巍巍的觑了君清裴几眼,亦步亦趋的跟在西域国队列后进入偏殿。
空气中的香味久久不散,而那铃铛声也在殿外徘徊不去。君清裴眉峰隆起,快速扫了墨海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神中荡着直率清光,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墨海自创的针扣衣襟时,顿觉脑门一阵一阵的疼,“你这模样,成何体统,御前失仪,可是要问罪的。”
“大将军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担心小女子的身家性命?”墨海夸张的瞪大眼,“那为何还要遣我进宫来遭罪?那天直接在审讯室里就可以……”
“多说无益。”君清裴掠过墨海,目光在君无乐身上停留刹那,“进去吧。”
墨海于是不再说话,转头扯着君无乐走了。
糟杂乐声人声之间,君无乐的质问墨海却听得一清二楚:“你究竟是什么人?在这之前就认识我爹、认识我?我爹为何要把你强行扣留在侯府?还有审讯室……我爹对你用刑了?”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君无乐抿唇,似乎知道自己在这个场合询问这些事情不明智,慢慢的把自己袖袍从墨海手里抽出来,“是我好奇心太重,冒犯了。”
“告诉你也无所谓。”墨海跟着君无乐到一旁坐下,低声道,“简单说来,你爹以为我是奸细所以把我带回来了。”
君无乐抽了抽嘴角,心道:这也太直白了,她的脑子里就没有什么迂回装置吗?奸细这种词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吗?
“那你觉得我是奸细吗?”
向来礼数周到能言善道的君小侯爷在此刻忽然哑声,通过那双直白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窥探到最纯粹的灵魂,无尘无垢。君无乐触电一般收回目光:“我信不信,于你而言,有何所谓?”
墨海思忖片刻,说:“的确没有所谓。”
君无乐笑着说:“那不就结了。”
“可我想知道啊,君小侯爷这么有趣的人的想法,值得一听。”
君无乐面色微红,别过脸,轻声道:“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沉闷的人。”
“不是啊……”墨海还要再说,可是顾长英却从殿外走来,直直站在她面前。眼前多了个高大人影,墨海不耐道,“你挡我光作甚?”
顾长英一字一顿的说:“这是我的位置。”
墨海连忙起身:“哦对不起。”语气中丝毫没有歉意,“这蒲团我坐热了,你要不想得痔疮就等它冷下来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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