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荷泪如雨下,声声泣血:“可是秦老板,今年刺绣大赛的主题是‘爱’啊,永失我爱的我,要怎么穿针引线?”
秦秀无言。
正往外走的君无乐脚步微顿,而后片刻不停的走出锦衣斋。顾长英为了不再弄丢他家小侯爷,不得不亦步亦趋的跟着,安静的当个人形跟宠。
大街上,人头攒动,三两人凑在一起,嘴里说的话千篇一律。
忽然,一阵不大不小的抽气声吸引了君无乐的注意力。
只见一个身着锦衣,行为却粗鄙的男子唾沫横飞道:“……别看我这样,要不是我发现了余染那贼人的龌龊事儿,前去禀报闵大人,那贼人恐怕还是腆着一张虚伪和善的脸跟大家打交道呢。”
有人问他;“你是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他到底做了啥?”
男子嗤笑一声:“前两日空谷山的爆炸你们都知道吧,我划船接送人,不小心把钱包落下了,于是划船回返,当时已是深夜,江水黑黢黢的,但我上岸后却发现有很多人打着火把正在搬运东西,我不知道这些人打哪儿来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这样那样唰唰唰的劫持了一个落单的人,看清了他们正在运送的东西,你们猜是什么——哎呀猜对了,就是军火!”
众人再次抽气。
“我这么一看就觉得不对啊,于是连忙跑到衙门去禀报闵大人。闵大人这才带人前去搜索,发现竟然是那余染。养毒桑毒蝎、东窗事发炸山潜逃都是我去禀报之后,官老爷们经过一整晚的议论才得出结论的,于是就奖赏我……”
君无乐不免多看了两眼,认出此人正是那晚带他返回空谷山的船夫。听他颠倒是非半天,倒是没有揭穿的想法,只淡淡一笑。
“小侯爷,可是那人有问题?”
君无乐制止了顾长英:“没事,走吧。”
两人来到衙门,值守的两名捕快其中之一正好就是李荣,听说他们要见闵大人,连忙通报。不大一会儿,师爷将两人引了进去。
“闵大人,多有叨扰望海涵。”
闵昌沛见到君无乐和顾长英时脑子里的筋还未打直,想不起这位面熟的高大男人是谁,就听君无乐问起:“不知闵大人是否在找余家养毒桑毒蝎的证据?”
昨日夜里有小船夫来举报余家,说的理由就是这个,当时闵昌沛心中存疑,便决定亲自带人查探一番,没想到意外发现余染私藏军火一事,目的即刻就变了。
空谷山受到二次损害,土壤和植被的根几乎都被炸毁破坏,根本无法取样,有关余家养毒桑养毒蝎的说法最后争论许久,还是把这一笔记上了。
不论是有人想用这个理由让官府注意到余家也好,还是余家真的这么做过也罢,这世间所有的说法,都不是空穴来风。
此时听君无乐这么一说,闵昌沛眯了眯眼,一字一句慢慢问道:“你可有证据?”
“有。”
“小少年,可先说好,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欺骗朝廷命官可是……”
君无乐没等他说完,从腰包里拿出两截桑树根,倒出一捧泥。
闵昌沛顿时两眼发直,说不出话来。
“这是昨天夜里我在空谷山余家种桑的地方挖的,这土亦是种植桑树的土,啊,还有这个,是烧焦的兰花花瓣,我一并收集了。”说着又拿出手帕缓缓打开,一片水分尽失的蔫焦花瓣呈现在众人眼前。“我想着或许毒素已经渗透到空谷,也不知是否有用,就一并捡了回来。”
活到这把年纪的闵昌沛,看见这三样物证还有什么不明白,“那昨天来举报余家的船夫,也是你派来的?”
君无乐对此只是笑笑,他不知想起什么,笑意变淡:“还请闵大人立即召集江南名医前来验证此毒,是何药性,可有解法。家姐身受剧毒,是被以毒桑为食的毒蝎子蛰的。我偷听过余染与他人的对话,大概知晓此类蝎毒是一种神经毒素。其余的,还望江南名医们作出定夺,若能救回家姐,无乐感激不尽。”
少年在说这话时语气格外认真,对上那双堪比三月碧湖明晰清澈的双眸,闵昌沛那句“别报太大期望”就难以出口,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说:“本官即刻去办。”
等到君无乐和顾长英离开后,师爷才捻着小胡须说:“大人,那小子身边的人,您不觉得,有些像君将军身边的副将——顾长英顾将军么?”
经他提醒,闵昌沛才猛地反应过来:“那那个自称‘无乐’的少年,岂非定国侯之子?”
师爷沉重的一点头:“恐怕是的。”
闵昌沛:“……”那岂不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人给救回来?“可是不对啊,定国侯哪来的女儿?”
师爷道:“我那在邑州的友人捎信儿来说这定国侯前不久收了个义女,恐怕这一行人是护送公主来的。大人你不日还是去公主面前多走动几番吧。”
闵昌沛:“也好。”
君无乐全然不知自己被闵昌沛给惦记上了,出了衙门,心间高高悬起的大石算是落了一大半,剩下一半恐怕只能等到墨海睁开双眼的时候了。
“小侯爷,您昨晚就是为了取样才去了空谷山么?”顾长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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