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英:“不了,我一个人能应付。”
“那你刚刚让我跟你走?只负责拐不负责卖?你让我何去何从!”
顾长英:“你是不是在老三那儿受什么刺激了?他虽然人脾气坏了点,但是一心为我大朝军事力量而拼搏,别因为一点挫折就……”
墨海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我猜,我们到了。”
“什么?”
墨海一指前方来人,道:“有人出来接你了。”
最后,墨海还是跟着顾长英来到了谭凛房间。
床边,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扶着床上的谭凛艰难的翻了个身。在翻身过程中牵扯到伤口,疼得谭凛抽了一个冷气,随后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墨海歪了歪头,便能看见谭凛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豆大的汗珠。
反而是那老人的背影莫名熟悉。
不等人发问,那老人便转过头来,轻轻瞥了眼门口的顾长英和墨海,道:“来了啊。”
“先生,大帅命我前来探望谭将军,不知谭将军的伤几时能好。”
墨海看见那熟悉的面容倒是愣了片刻。天涯子理了理袖袍,收好银针,淡淡道:“此乃西域腐骨疽,汇合了西域无数种毒物炼制而成,触之则腐蚀血肉,在骨头上留下黑色的斑块,若是不及时截断,斑块会蔓延至全身的骨头,到时候,从内里开始腐烂就真的来不及了。”
说着,天涯子回望床上气息喘喘的谭凛,叹了口气:“手臂截得太晚,腐骨疽已经探入内里,再削肉断骨就达不到效果了,但还好,有得救。”
怎么个救法天涯子却是不愿多说,“日后用药我一会儿开给你,我会在此地再逗留十日,在此期间,会随时随地关注着谭将军。”
谭凛虚虚一笑:“多谢先生。”
天涯子道:“免了,这个人情还完了我就跟君大帅没什么人情债咯。好了你们聊吧,但是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要接手我的患者进行下一步诊治。”
天涯子离开后,谭凛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顾长英连忙将人扶起靠在床头,“谭将军躺着便是。”
“不可,疾病不削傲骨,这么点儿小事……”
他虽这么说,可满头汗水和发白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
墨海瞅着谭凛缠满绷带的上半身,左肩下本该有只强劲有力的臂膀,此时空空如也。
谭凛坐稳后,冲顾长英笑了笑,问:“顾将军此次前来,可是前线战事吃紧?”
“倒也不是……”顾长英侧首,墨海明了,立马离开房间,顺便贴心的带上了门。
墨海离开后,顾长英正色道:“谭将军,大帅让我带讯息前来,说是请将军在伤好之后立即带兵回返原平战线,警戒或许将要伺机而动的二十六部。”
“他还担心这个?”两国交战,他国趁机捡漏子也不是什么多罕见的事儿,相反,这种事情数见不鲜。每每逢两国交战,总是会有其他人来充当搅屎棍,强盗一般看上了什么卷了就跑。
战争的本质是利益,而不是和平。就说君清裴,虽然不屑于这种行为,却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奉命前往边界,为大朝的利益而撕裂他国疆土。
正是因为这种事情太常见了,谭凛不太把君清裴的担忧放在心上,“若是如此,君大帅大可不必这么忧虑,二十六部多少年都没有与我大朝起冲突了,草原子民崇尚自由和平,我看得出来,他们的部落之王并无生战的意图。”
“将军可有想过,为什么安平久攻不下,这与西域之前的攻城速度不相符,如今没被拖在安平的唯有镇守北方的刘老将军,大帅对此有种危机感。”顾长英将君清裴说与他的话一股脑倾倒,“而且半年前西域用和亲麻痹我们耳目,暗中窃取玉玺,其中便有二十六部的人。”
“什么?”谭凛惊诧道,“可有盘问出此人是如何进入大朝的吗?是行脚商还是偷渡进来的?”上头没有诏令,谭凛便也不知自己管辖内是否有人偷渡。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没等审问,那人就已经服毒自尽了。”
谭凛沉了脸色,“那恐怕多半是偷渡。”
“大帅想请将军严查军中,人员出入记录等等,倘若因为一人而对长久以来爱好和平的邻国心怀疑虑,那确实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可倘若不是呢?”
若是二十六部当真狼子野心,谭凛支援莫子贤抵御西域离开原平,则是他们最好的突入点。顾长英还要开口,谭凛却示意他不用再说,“顾将军,我明白大帅的意思了,但咱们当兵的打仗吃饷,也不过朝廷一句话,四方征战,出生入死,只要朝廷发话,我便立即返回原平。”
顾长英不到半个时辰便从谭凛房里退了出来,出门就看见天涯子拉着墨海问东问西。
“小姑娘,上次伤好了之后真的没有其他病症了吗?比如头疼啊,出现幻觉啊,走路撞树什么的……”
“走路撞树那是眼神儿不好吧,”墨海翻了个白眼,“我挺好的,真挺好的,谢谢先生关心,但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看小白鼠的目光看着我?你要想研究,研究顾将军去呗——喏,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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