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是南灵来了,他提着剑将她身旁的鬼祟妖魔尽数斩杀,但并不是来救她,是质问。
声声质问,尽数打在了潮涯的心头。
原来,早在多年之前,潮涯便已经发作过了,杀过了好多人,而南灵的父母,兄弟,族亲,尽数死在了她的手上。
朝雨摇了摇头,尽是造化弄人。
面对南灵的质问,潮涯面色惨白,只是惨笑一声,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他在骗她,从一开始,就是她自作多情。
一滴眼泪在潮涯的眸中划过,她忽的笑了,
“想要报仇,就来吧。”
南灵提着剑指向她,却是终究.....下不了手。
他闭上眼睛,
“你杀我全族,却又教我法术灵力,我下不了手,从此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他说完,便走了。
或许那谣言并非南灵所散布,纵使漓江遮掩的再严密,世上的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多人知道了,知道了这个高高在上心怀天下的长老,其实是个杀人狂魔。
百家仙门联合逼上了灵墟宗,要他们将潮涯正法。
漓江比是要护着潮涯,而潮涯的却是早已心死,傀儡印被拔出来了又怎样?她依旧手染鲜血,满身罪孽。
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
潮涯站了出来,自戕于大殿之上。
而那一幕,正好入了匆匆赶来的南灵的眼。
那些谣言,确实不是他散布的,他所作的,不过是让神兽伤了潮涯,而且去质问。
他不知道,当自己在听闻灵墟宗被逼,百家长老要潮涯偿命之时他为何会如此慌乱,慌乱到明明对付是他的灭族仇人,他却依然满心担忧的,赶了过来。
他怕她有事,很怕。
可依然晚了,他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潮涯闭上眼睛,魂魄...粉碎!
漓江抱着潮涯的尸体深深的闭上了眸子,玄药泛着杀气的眸子扫过众仙门中人,
“你们,满意了?”
不少仙门弟子还在嘟囔着什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什么清冷上神竟是杀人狂魔。
唯有南灵,在那一刻,心...好像骤然冷了下来。
他轻笑出声,似是讽刺,
“她杀了那么多人,或许死了,也是解脱。”
他这轻声一语,却是被漓江听在耳朵里,他骤然转过头来,放下了潮涯的尸体,走上前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混账!”
他抓起了他的衣领,手臂上青筋暴露,
“那是你师尊,你如何能这样说?!”
南灵笑了,眸中似有泪意,却是看着漓江,满是狠意,仿若地狱而来的恶鬼,
“是啊,我的师尊,也是灭我全族之人,你说,我该怎么说?”
“她杀了那么多人,不该死吗?”
“不该偿命吗?”
他这一问,其实是想要给自己的心口撒一道盐,让自己记住这伤痛,记住她是他的灭族仇人,他不该为了她如此心痛。
可他如此一说,却是激起了身后仙门中人的情绪。
“对啊,杀人偿命,这魔女本就该死。”
“还名门正派的都不敢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复杂?”
“还一代宗师呢,表里不一,生性嗜血,残害苍生,名门正派,不过如此。”
“............”
这一声声贬低之语入耳,南灵手臂青筋暴露,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总是不想要自己的师尊被这样辱骂。
“骂够了没有!”
玄药猛然怒喝出声。
他这一声出来,众仙门弟子猛然安静下来,玄药看着他们,一副怒目之色,
“她杀人?她弑杀成性?她表里不一?她死了,所以现在任你们怎么说都行了是吗?”
“我今日告诉你们,我灵墟宗绝云首座潮涯,是个顶天立地的宗师,人是她杀的,但错的不是她!”
他这句话出去,又是引来不少人质疑,
“杀了人还没错,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修为高了不起吗?”
质疑声,叫骂声不绝于耳,玄药横眉竖眼,冷声喝道,
“就凭一百三十年前,东洲恶妖作乱,是她三尺青锋与恶妖苦战数日,拼着性命斩杀恶妖,护东洲百姓安宁!”
“就凭一百二十七年前,山林妖火,焚烧万顷城池,仙门危难,是她以灵力相互,结下结界守城七天七夜,护了煜城千万修士!”
“就凭一百二十年前邺洲地裂,数万枯骨恶鬼自阴间涌出,危害百姓,山河崩塌,是她一柄长剑,以一人之力封印地裂之力斩杀数万恶鬼,护邺洲百姓安危!”
“就凭这百余年来,她逢乱必出,不是只顾着自己修炼大道,而是站在苍生之中,护众生而活!”
“你们以为,她为什么杀这么多人?你们以为她当真是嗜杀成性?”
“别忘了,那其中的百姓,修士,都曾是她用性命护下来的!”
“她杀人,不是生性嗜杀,不是走火入魔,而是一百二十年前邺洲地裂,她为了护你们这些人,遭受诅咒,日夜不安!”
52书库推荐浏览: mo九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