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苏茹将燕其然保护的太好,根本不是狡猾如狐的燕其琛的对手,上任帝尊燕绥殒命,苏茹出了一大半的力,却是被燕其琛黄雀在后。”
说着,顾清瑶轻轻一笑,
“那时燕其琛刚刚继位,我为了顾家利益与他绑在一起,将燕其然一脉赶尽杀绝,当初倒是对她下了追杀令,找到一具焦尸便以为是她,只当一介深宫妇人不会有什么手段,到是一时大意,让她给跑了,还在凌云仙院隐藏了这么久。”
顾清瑶说着,眸中并没有任何波澜,她杀了她唯一的儿子,她恨她杀她倒也是理所当然。
对于自己被害身亡,其实顾清瑶并没有多少怨恨,若是自己足够强大,便不会被人暗算。
既然被人暗算了,也只能证明她自己还存着问题,怨不得别人。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利益的纠葛,权利的划分这些东西一直都存在,总不能只许她去害别人,而不许别人对她下手,若是这样,也未免太狭隘了些。
只是,她疑惑的是,素茹一届筑基修士,纵使靠着灵药吊着命,也早该陨落了。
当初并未多想,也只是算到素茹寿元将近,笃定她活不了多久,才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可十年了,她竟然还活着?
而且,还沾染上了魔息......
朝雨心中也是眉头稍稍一皱,脑中灵光闪过,抬眸看向顾清瑶,
“你能给我讲一下十年前的事情吗?你与苏茹,还有唐、顾、苏三家的利益纠纷。还有你被暗算的时候。”
顾清瑶眸色微扬,看向朝雨,淡淡开口,
“十年前,燕绥结丹大圆满准备冲击元婴之境,却冲关失败,身受反噬,重伤至奄奄一息。当时燕其琛名为筑基初期,其实早已结丹,太子燕其然筑基后期,正式准备结丹之时,风头正劲。
苏茹对燕绥早有恨意,趁着这个功夫,将燕绥杀死,太子燕其然顺理成章的成为帝尊。
至此,苏茹大权在握,生杀予夺,一人做主。
燕绥的后宫妃子全部被苏茹下令殉葬,皇子也一个个相继遇害,最后,便是筑基初期的燕其琛。
而当时,苏茹为了巩固燕其然地位,要我嫁给燕其然,调用顾家资源。她以权相压,而我却不能将顾家拱手奉上,这时,燕其琛找上我,为了顾家大权,我与他联手,发动宫变,废了燕其然,却没想到,让苏茹给跑了。
当时唐家看着顾家深陷权利纠纷,正是心喜,作壁上观,苏家早与苏茹断绝关系,正是恢复元气的时候,亦没有插手。只是顾家,首当其冲,处于这场纠纷的关键。”
她当年嫁给燕其琛,助他巩固帝尊之位,而燕其琛给她顾家的是十年安逸,仙国资源,这诱惑,实在是太强大了,大到让她无法拒绝。
只可惜,十年之后,契约日子一过,燕其琛便是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朝雨听罢眉头微拧,一张小脸之上满是纠结,
“那你死的时候呢?”
或许,这才是关键。
顾清瑶听罢眸色微闭,回溯着每一个细节,
“那日,清瞳传来消息,顾家本家栖梧城出事,而我正处于结婴的关键时期,因为此事出关,想要往栖梧城赶去,却是被燕其琛拦下。我情急之下,与他交手,也是这个时候,经脉逆流,隐隐有入魔之兆,我无法控制自己,将他重伤之后,也是不省人事。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顾家易主,燕其琛走后,地牢之中,一抹黑影闪过,我没能看清楚,只是当初灵力被封,身受重伤,不过区区数招便被她给一刀抹了脖子。在醒来,便是一抹魂息,被禁锢在锁魂笼里,那人意欲将我练成魂灯,日日受地狱烈火焚烧之苦,直至湮灭,也正因如此,我记下了那一抹魂息,满是地狱鬼气,夹杂着魔息,绝对不会出错。”
朝雨听罢微微沉思,看向她,
“那你是怎么到了那邪修手里的?”
这一步,很关键.......
顾清瑶嘴角微微勾起,
“得罪的人太多了,没办法,还没等那人将我练成魂灯,顾卿云便寻了过来。那人将我放在锁煞之阵中,想要除去我的神识,而顾卿云以我命牌,寻我魂息,想要我魂息不得超生,正好,那人前脚离开,顾卿云就走了过来,将我带走。”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两人有什么干系,现在看来,倒是赶巧了。
朝雨听罢,眉色微拧,心中淡淡的回想着。
苏茹下手,致使顾清瑶入魔,并锁住了她的魂,准备练成魂灯,而顾卿云以顾清瑶生前精血为质,寻了过来,却是恰好将她带走,那么现在是否一切都明了了呢?
苏茹陷害,顾清瑶身死,燕其琛趁着个时候,对顾家下手,扶顾怀信这个傀儡上台,如此,那所有的事情,便全部都解开了不是吗?
朝雨眉头拧的如麻花一般,看向顾清瑶,却见她眉宇之间似有痛苦之色,眸色微闭,转身向着那怪石之后走去。
她一袭黄裙拖的很长很长,曳于地上,给那灰色的石头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她淡淡回眸,看向朝雨,
“让我好好想一想,麻烦你帮我关注一下那个魔族。”
朝雨看着天空之中高挂的月色,轻轻点头,
“好,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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