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钰默默地歪头看向萧衍,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来,向来口齿伶俐的皇帝陛下也开始结巴:“你……你别胡说,你……什么时候给朕写过信?”然而俗语说,情急之下易出差错,陛下忘了,应该否认的是自己收到过信,而不是直接说人家没写,这样拙劣的否认怎么听都像是欲盖弥彰。
果然,殿内的气氛一时很是尴尬。
萧衍眼瞅着孝钰的脸色由晴转阴,若不是守着长辈和自己的孩儿,还有那么一点不值钱的天子脸面,当下非得奔到她身边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不可。
当然,脸色更难看的当属蔺安郡主和许郡马,他们还无法在悖逆人伦和家门不幸之间选择一个更恰当的词语,已在皇帝陛下阴沉如霾的脸色下寒颤不已,忙半是真半是假的骂着自己的女儿,找了借口匆匆忙忙远离是非之地。
景润扶着为自己牵肠挂肚的祖母慢慢地往外走,殿门没关牢,总有他父皇低徊的话音飘出来:“我真没搭理她……不是,怎么就是我惹回来的事,谁知道这死丫头鬼迷了心窍,不是,我没勾引过她,她怎么就看上了我我怎么知道……信?我坦白了吧,是有信,我没看,我保证没看,让魏春秋拿出去烧了,不信你问他……”
太后的脸上神情复杂,好似有些失落怅然,景润关怀地问:“祖母,您怎么了?”
太后回身看了眼自己这仁善慈孝的孙儿,叹道:“你现在是还围着祖母嘘寒问暖,等将来娶个妖精回来,就变得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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