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好美啊!周老师、范老师、小孙你们早!小王翔快过来!”小何和小陆在去食堂的路上,向我们打着招呼。“舅,我要去和小何姨小陆姨,一起到食堂买饭去。”“好去吧,别忘了给周老师带饭。”我叮嘱着,“好,知道了。”王翔答应着就跑向了小何小陆。看着他们远去食堂的背影,我们相视而笑。
范老师回家吃饭去了,我与周老师就回到了病室。饭后还是按过去的规矩,王翔和周老师一起杀甲鱼,大家都觉得这样挺好,做事都留有余地,时间上互不耽搁。
我走出三病室,去了隔壁的二室,打算着叫小何一起前往按摩室做按摩。我敲开二病室的门,一脚刚迈进病室,李姨就那么热情的给我让座,叫我坐在她的床边:“小孙,快坐下,你昨天给小何写的那首诗《笑对生活》真不错,我和小陆都看了,浅显易懂又含义深刻,平常的道理,却是不平常的心声。”“李姨你过奖了,我也只是随便写写,我觉得我们都应该乐观向上,有自己的想法,还要有自己的做法,活出真正的自己才是目的。”我对李姨说。
小陆站在窗前,倚靠在桌旁,含笑风趣的对我说:“小孙,我听小何说,你答应做她的心理医生了。是真的吗?老乡我的心情也时起时伏的,也需要个心理医生,你看该怎么办吧?”我对小陆说:“老乡,你觉得我能胜任吗?只要你觉得我可以,我绝不会对你说一句推诿的话。”小何在桌前,拿着梳子梳理着,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眨着调皮的眼睛对小陆说:“小陆,行了,行了,我们还要去按摩室做按摩呢!回来和你再聊好吗?”小陆爽快地答应:“行,行,你们去吧,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李姨也在一旁催促道:“小何,你和小孙早去早回,回来有时间聊,有时间聊。” 在去按摩室的路上,小何和我讨论着一个问题:“小孙,我问你,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这种状态,怎样才能活得愉快,活得充实,活得满意?”我对小何说:“就是忘掉病情中的自己,忘掉病痛,忘掉烦恼,活在当下。人这一辈子,有时看问题的角度一变,我们就有了新发现,新认识。以前感觉无法摆脱的那些想法,现在就忽然觉得可以丢开了,可以不再去想它了。丢开杂念真好!可以一身轻松,可以拥有自己的真实做法了。这就是进步,这就是反思后的提高。我们一起讨论着,不一会就到了按摩室。
按摩室的祖大夫刚上班不一会,看见我和小何来的这么早,笑了,他一边扣着白大褂的扣子,一边对我们说:“你们俩还真可以,真准时,是不是看着时间来的?来的这么早,那就先给小孙做吧。小孙做完了,再给你这美女做,行吗?”小何故作生气的样子:“祖大夫就是偏心,觉得女同志好欺负,是不是?”“那敢,那敢,我可顶不了,你这莫须有的罪名。”说笑着,祖大夫让我趴到床上,他用很熟练的手法给我做完按摩。让我从床上下来,在地上拄着双拐活动活动。当祖大夫给小何做完按摩的时候,按摩室里,已经有好几个患者坐在连椅上等着了。我与小何对祖大夫说了几句客套话,从按摩室里出来,已是上午九点多了。
我与小何在医院的广场上走着,说着,忽然觉得我们相互说的话,是那么的亲切,又是那么的投机。我们一起不约而同的向前方望去,就看见王翔从病室的楼下,向我们跑来。
第二十四章
1981年9月16日
早上起床,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坐在床边向窗外望去,鳞次栉比的楼房,宽阔平坦的医院广场。那树、那花、那草、那条时而喧哗,时而静谧的小路,都是自己来洪湖一天天耳闻目睹喜闻乐见的。这一切与自己的生活密切相关,这一切从陌生到熟悉,又是那么根深蒂固地成为了一种,难以抹去的深刻记忆。
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柔和的把霞光异彩调成了一种希望的染料,在视野里渲染成一幅美丽的图画。望着蓝蓝的天空,朵朵流动的彩云,从梦中醒来的思绪,就像空中高飞的燕子,飞来又飞去。
早晨,我还是要按照惯例,去外边走走。只是范老师起床后就回家了,周老师又感到身体不适,觉得疲乏懒得活动,仍然躺在床上休息。我和王翔问明周老师早上要带买的饭,就下楼了。
“王翔,你小陆姨的对象走了吗?”我向前走着问王翔。王翔想了想说:“走了,听小陆姨说,他是来武汉办事,顺路过来看小陆姨的。”
昨天上午,我与小何去按摩室,刚走不一会,小陆的对象就突然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给小陆的却是愉快的安慰。小陆还特意到我们的三病室,让王翔杀完甲鱼,就去按摩室告诉我与小何,要我们做完按摩,就早点回来。我是真的佩服小陆的细心,考虑的周到。她若不叫王翔去按摩室告诉我们,说不准,小何与我会在医院广场的那条小路上,溜达到吃午饭呢!
小陆的对象真的不错。是和小陆一个单位的同事,又是高中的同学。他的外貌出众,英俊的脸庞,一头乌黑的短发,帅帅的,一米八五的身高,一幅金边眼镜戴在他那高高的鼻梁之上,更显得他那一双黑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对人说话和气,总是面带微笑,他那文质彬彬的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知识分子。
从与他的交谈中得知,他在厂里是销售科的副科长,跑业务的,天南地北的那里都去。只是小陆得病后,不能陪在小陆身边,早晚照顾小陆,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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