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仅扫了一眼就未曾再去看。但他却在站直身体后开了口,“我让郝助理以你我名义送去了花篮,可好?”
“你身体不适,我拒绝访客,也让郝助理在记者明前言明。”手轻轻落在她的头顶,犹如对待一个情绪低落的小孩子一般,充满温情,“槿歌无需在意他人言语。这世间言语可以是最锋利的武器,但也可以是最钝的匕首,如若不在乎,那便伤不到你。”
这话是安抚。外界言辞现在颇为犀利。他等会外出难免她不会上网搜寻一些消息时目睹,提前打好预防针是必须。
对比他的小心,慕槿歌坦然多了。
她方才的失神倒不是因为上面对自己颇为极端的用词。
她的失神来源于莫老爷子的离世。
虽早前就有记者报道他身体家中,已经回家疗养,更有记者大胆揣测不过几日。可真当他的死讯传来心中难免嘘唏不已。
她记得小时候,这个老人是多么色厉内荏的指着她母亲的脖子让她滚;是多么愤怒的威胁着母亲,胆敢踏入莫家,必定让她们母女不得好死。
她是他的爷爷,但他从不允许自己叫他一声爷爷。
小时候渴望亲人,一次意外见面,他脱口而出一声爷爷,换来的是他毫不留情的一拐杖。回去后她检查背部,那里一条紫色痕迹从右肩蔓延至左腰。
那个时候她不敢给母亲看到,一直强忍着,好几次无意碰到,疼得更湿出了好几身汗。但也是那次之后,看到这位老人她再也不想唤一声——爷爷。
当年那般强势的人,终究抵不过人的生老病死。无论生前多辉煌,死后皆不过一丕黄土。
“我没事。”她看了眼报纸,再次拿起,随意的翻动,但有关莫家的消息真再引不起她半点情绪。
人这一生有三情。
亲情,爱情,友情!
无论哪一种,皆有它的底线和限度。一旦过度消耗,总会让人觉得心死如灯灭,再也激不起半点涟漪。
如今的莫家于她而言,正是如此。
第395章 惩罚总是来得很快
“其实你也不用去做那些。小时候比这些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现在倒真不算什么。”她说着倒是轻笑了声。
这话还真不是安慰。
那个时候她跟母亲无依无靠,就算莫有天有心想护母亲,但莫老爷子建在,而他又更想得到莫氏,对她们母女也并非如现在这般。再加上林君兰的推波助澜,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倒是现在,她一个霍太太的身份多少让一些人有所顾忌,有些话自然也就不敢说得太过分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平淡的翻看着最新报纸。
见妻子不再看自己,而是盯着报纸,直接越过有关莫家的那一篇报道看起来了有关金融的最新消息。
妻子这般淡然处之,倒真是他想得太多了。
他不说了,他相信他妻子足够坚强,就算不坚强也没关系。
不是还有他嘛。
弯腰,在她头上吻了下,没有道一声再见。
不要再见,再见让人想到分别。
头顶柔软,一并柔软的还有慕槿歌的心。
待她离开卧室,温润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看向了落地窗,外面阳光灿烂,庭院枝叶摇曳,冬日繁花盛开。
她想着,也许有些事情并未有自己所想的那般糟糕。
霍慬琛是真忙,一连两场会议。一个是董事高层会议,一个是跨国视频会议。然后便是会见国外合作商,与慕泽楷的会面只得订在了晚上。
地点是帝皇旗下的汇集娱乐休闲于一体的帝宫。
工作应酬自是离不开美酒与美女。
这次又意外都是男性,女人少不得。
但有一人身边不曾有女人靠近。
慕泽楷婉拒身边女伴的劝酒,一双眸若有所思的看了霍慬琛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今天晚上霍董滴酒不沾,这是打算戒酒?”
霍慬琛酒瘾不大,大多都是工作场合不得不喝。私底下也会与好友浅酌,但都适可而止。所以不喝也谈不上戒。
“戒酒谈不上,只是妻子近日身体不适,闻不得异味。”这话霍慬琛回答得随意,甚至于他在说完后,还执起面前水杯轻饮了一口。
殊不知,此番话却换来了满桌的寂静。
在场,对霍慬琛无人不知晓。他是个商业奇才。
都说人有多大本事,就有多猖狂。这话用在霍慬琛到不为过。但就是这样一个在大家眼底十分猖狂自傲的男人,却亲自告诉众人,他只因他妻子闻不得异味,便在酒桌之上滴酒不沾。这鲜少有人可以做到,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商业酒桌之上。
慕泽楷微愣,转瞬笑得真诚,“霍太太,很幸运。”
“别人看我太太幸运,可在我看来,这幸运该我说。”霍慬琛似乎并不避忌在这些可以说是外人面前表现出对自己妻子的在意。
这话不是诚心撒狗粮。从看清自己的心后,霍慬琛一直都觉得能够认识她,填满他空虚多年的生命,确实是他这三年来最幸运的事情。
从商业合作谈到私事,这一样一谈,竟是好两个多小时过去,带宴会散了离开帝宫已经深夜十点多快十一点。
两拨人停步停车场,以慕泽楷为首的人一群人驻足,微笑道谢,更相约下次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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