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突然闪过某种可能,但又极快的被他否认。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难道不是意外?”霍伟铭故作镇定的反问。
霍伟钦暗眸寒冽,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也以为是意外,可就在子墨三岁的时候,有人寄了份资料给我。”
而上面明确的写着,当年所谓的难产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霍伟钦起来,越过办公桌来到霍伟铭的跟前,“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老三,而我……”
而他当年也去调查,结果也一样。
所以,他就真的认为一切都是老三所为。
却不想……
时间回到墨子珩手术过后的第二天——
那天,郝助理受慬琛的命令交给他一份东西,一份与二十多年前指证老三害死卿卿的那份完全不同的证据。
“卿卿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也没想过你竟然会连一个已逝的人都不放过……”
霍伟钦突然矛头指向霍伟铭,后者血色渐退,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去。
一双眸盛满怒意的眸犹如刮起了风暴,凶猛的瞬间能将人给吸进去。
霍伟铭不曾见过这样恨意深重到几乎要毁灭一切的霍伟钦。
这一刻,他务必后悔一时冲动跑了过来。
“是你……”
突然,霍伟钦一把掐住霍伟铭的脖子,狠狠的将他了撂倒在地,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他目光疯狂,俨然丧失了理智。
“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动的手脚。你故意设计老三,让我痛恨老三,更是刻意误导我,让我跟老三斗得你死我活。”
老三当初不从商,他是名军人,但他妻子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又一直跟在母亲身边受母亲教导,在当时,所有人都清楚有关帝皇,母亲日后只会交给他或者老三的妻子。
他也有本事,但为人太过冲动、狠戾,情绪化,这样的他可以成为他们的助力,但绝对不能掌管帝皇。
他自己也清楚,母亲不会交给他。
所以,他怨念深重,觉得家人对他不公平。
这份怨念最后化作狠毒,不顾亲情,算计一切。
让他误会老三,而那个时候卿卿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一度颓丧,母亲当时又被查出患有癌症,不得已只得将帝皇交给了老三的妻子。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他也不会怀疑。
只当老三一家为了谋夺帝皇而害死了妻子。
这么多年,他才会这般执意要夺走帝皇。
当初他们是怎么夺走的,日后他就要如何夺回来。
所以……
他配合当初老三的对头,诬陷老三叛敌……
害死了老三,也害死了老三的妻子……
报应,一切真的是报应……
霍伟钦眼睛猩红,子珩的生死不明,得知真相后的悔恨痛苦,都让他感觉生不如死。
当初他跟老三关系亲近,倒是俩兄弟跟身为大哥的霍伟铭不算那么亲近,但到底是一家,那个时候又都年轻,全部才成家不久,而且父母也建在,谁也没想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也会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而彼此算计的。
所以那个时候他被霍伟铭算计他没多想;老三被他算计也没多想,就连当时老三要求见父亲怕也是想要申明此事但被父亲拒绝。
恐怕就连父亲也没想到他们兄弟也会手足相残。
所有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的男人。
是他害死了卿卿;也是他借自己的手害死了老三和他的妻子……
掐着他脖子的手不断用力,一向安逸的霍伟铭根本就不是到如今也每天坚持锻炼的霍伟钦的对手。
脖子被掐住,钝痛不断传来,他只觉得眼前的狰狞的面孔变得模糊,双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想要掀开,却感觉自己的力气一点点在变小,而他的却在越发狠戾下加大。
他就像是疯了毫无理智可言。
他就想拉着自己一起步入地狱。
“是你……所有的错都在你!”
如果当初他不害死老三,子珩不会觉得亏欠慬琛,不会活得那般痛苦还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也不用日夜自责,更是夜夜梦到老三对他的指责。
他不用回想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想到的却只有满手的鲜血和残忍。
在仇恨的蒙蔽下,他早已经抛弃了自己的人性。
蓦然回首,他才发觉,他竟已经陌生到自己都不曾认识。
霍伟钦眼神癫狂,一些事情不提不说或许还能控制,可一旦说出了第一个字,就跟决堤的大坝一样,挡都挡不住。
“郝助理,快将他们分开!”
两个意识模糊的人好像听到了一道清越的女声,然后便感觉手臂被什么人拽着,霍伟钦本可能的抵抗,但不知被掐怕什么地方,手臂的力道自然松了,然后人就被拽到一边。
而霍伟铭,在感觉快要窒息的时,突然感觉喉头一松,有氧气进入,他近乎贪婪的剧烈呼吸着。
一手还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脖子,侧身蜷缩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慕槿歌目睹这一幕,眼神沉了沉。
看向霍伟钦的眼神有些复杂。
那样的恩怨纠葛,谁都有错,谁都也可怜。
终究不过是被人抓住了心魔,加以利用,就成了别人手上一把锐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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