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霍慬琛瞧着脸色突变的慕槿歌,拧眉询问。
然,慕槿歌根本没时间去回答,在车停下的同时已经拉开了车门往外走去。
距离不过几步远,靳瑶瑶正蹲在那里,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远处保镖正警惕的盯着她。
见到慕槿歌过来,立刻迎了过去,“少夫人……”
慕槿歌不搭理,而是直接蹲下身体,柔声唤道:“瑶瑶?”
熟悉的嗓音让蹲在那里将脑袋整个都埋在双臂与双腿间的女人颤了下。
不曾立刻抬头,本犹如雕塑一般的身体开始抖动。
瑟瑟发抖的同时,慕槿歌似乎还能听到她无法抑制的哽咽声。
眉头紧拧,慕槿歌伸手揽住她的头扣到自己的肩头,“瑶瑶,怎么呢?陈子墨欺负你了吗?”
本该在帝都的人突然回来了。
因为特殊时期,半山别墅的安保也比之前更为严苛,增加了不少新的保镖,而今天守这里的人没见过她,这才将人给挡在了外面。
两人见少夫人同这女人很熟,不由心中一慌,无助的看向随后跟来的霍慬琛。
一剂淡然的眼神,霍慬琛倒没怪罪。
是他下的命令一定要严加防范。
“我们先进去,可以起来吗?”慕槿歌牵住她的手,靳瑶瑶瑟缩了下,而后点头。
扶着她起来,慕槿歌这才得以看到她红肿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的伤口。
当即,眼神就沉了下来,厉声问道:“是谁伤了你?陈子墨?”
靳瑶瑶摇头,看到她难掩怒火和担忧的眸,眼泪掉得更凶。
突然,像是陷入绝望的孩子,她用力的抱住了慕槿歌,不断道歉。
“队不敌,对不起……”
突然的道歉让慕槿歌的眉头拧得更紧。
“槿歌对不起,是我害死了慕姨,是我没用!”哽咽的嗓音,断续的话语,靳瑶瑶彻底的失控。
靳瑶瑶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抽噎的,唯有那双手臂越发的用力。将慕槿歌勒疼了也不自知。
慕槿歌似乎不知道疼,脑海里都是她方才的那句话。
慕姨……这是过去的瑶瑶才会对母亲的称呼。
她,记起来了!
霍慬琛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靳瑶瑶会在这个时候记起一切。
但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过去,微微用力将靳瑶瑶拉开,“有什么我们先进去再说。槿歌今天在法院外等了我一上午,累了。”
靳瑶瑶到底还没完全失去理智,听到他的话,努力按压下自己的情绪,点点头,但肩膀一耸一耸的,还无法冷静下来。
“槿歌……”
沉闷的引擎声伴随着担忧的呼唤,慕槿歌转身看着从计程车上下来的慕寒生。
“你们……这是怎么呢?”
看着本该在林跃的靳瑶瑶也在这,慕寒生突然心底一紧,一股疼痛突然蔓延,致使他受不住的抬手捂住胸口。
但转瞬消失,仿佛那一下又不曾发生过。
“让他一起,让他一起。”突然,靳瑶瑶又情绪激动的拽住慕槿歌,一双眼瞪向了慕寒生。
靳瑶瑶突兀的举动让三人眸色同时加深,尤其是霍慬琛,若有所思的睨着她,像是猜到了些什么。
也好,靳瑶瑶如若想起来,许多事情也不需要他们再多做解释了。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死人回了半山别墅。
众人看到少爷平安归来,自是欢喜,但笑容还未形容,却目睹少爷和少夫人皆是一脸凝重。
“去书房。”霍慬琛说道,而后看向迎上来的文叔,“倒两杯茶和两杯牛奶上来。”
话落,私人径自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偌大的书房,四面环绕着书架,书架上无一空格,各种书籍都有。
因为无人,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映亮了满室。
慕槿歌牵着靳瑶瑶在双人沙发上坐下,慕寒生坐在了两人左侧,而霍慬琛则直接坐在慕槿歌身边的扶手上。
文叔很快就将茶和牛奶送上来。
慕槿歌端过一杯放到靳瑶瑶的手里,“先喝点东西。”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一早就去了法院,新来的保镖不认识她,挡在外面也不知道给她打个电话吗?
“过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靳瑶瑶端着牛奶杯,没喝,听到她的话不由抬头,想了想,“我,没带。”
突然记起一切,那些恐怖的过去让她想要在最短的时间见到她。
一路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跑到这里来的。
慕槿歌闻言,轻叹一声,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先喝点东西。”
靳瑶瑶乖巧的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也仅是一口。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控制的眼泪再次决堤。
只是这一次她紧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看着慕槿歌,眼底的愧疚浓烈的似乎要溢出来。
好一会,她似乎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灰暗的视线落在身侧,看着她,表情又是一番怔悚这才低哑的开口,“我,想起来了。”
大家并不惊讶。
她之前的一系列举动已经告诉了他们这个事实。
只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要不断的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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