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慕家收养过后,她就是人人艳羡的千金小姐,后来他嫁给帝都慕家二公子,成为慕太太,更是林跃董事长夫人,所有的光环让她在帝都犹如女王一般。
可如今——
想到今晚在起远之父子那里受的气,让慕言心虚难宁的瞪向头顶的水晶吊灯,语气更是尖锐:“谁准开灯的?你们……”
视线轻转,余光瞥见沙发上她本以为不会出现的身影,模糊的视线里像是瞬间被人注入了光亮。
很快,这抹光亮被更黑更深的浓墨掩盖。
慕言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她靠着楼梯沉声唤道:“白婶,白婶……”
几声下去,一声比一声嘹亮。
很快,就见楼梯左边的房间被人打开,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妇女神情惺忪的走了出来。
角度原因,她最先只看到了扶着楼梯微醺的慕言,连忙上前搀扶住,“太太,您这是怎么呢?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卜一靠近,白婶就闻到了她身上刺鼻的酒气。
慕言挥开白婶的手,“给我倒杯茶。”
“我先扶您过去。”白婶说着又要上前,但这本是担心她的举动在慕言此刻看来就是挑衅。
眸色一沉,神情阴霾,“是不是就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慕言在慕家多是温和,虽偶有严厉训斥佣人,那也是对方犯错在先。在慕家谁都知道太太要求甚为严苛,但如若你办事得力,自会优待。
可如此刻这般蛮横倒是第一次。
白婶一时有些被震住。
见她毫无反应,慕言怒火更甚,“还不去!是不是要我把你给辞了啊!”
太太虽严苛,但慕家待遇极好,而白婶又是在慕家工作几十年的老人了。
闻言,面色一白,心知今夜太太脾气可能不太好,不敢再忤逆她的意思,快速去了厨房。
慕寒生坐在沙发上,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慕言在那里发着酒疯。
他不言不语,眼神犹如冰棱。
他在看,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多年同床共枕的女人。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她?
为什么要是她?
他对她不好吗?小语对她不好吗?
父亲母亲更是对她视如己出,甚至于在小语出生后担心她会有心理负担,所以但凡有什么东西全都是让她先挑选,给她的爱远胜小语。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都还不能让她满足?为什么她还要去伤害小语?
越想,慕寒生越是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走来,看着她眉眼间暗含纯情笑意,眼底氤氲着至寒的冰棱。
在无人发现的暗处,他绷紧着身体,看着她一步步朝她靠近,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小语一点点朝自己后退。
“呵……”人未靠近,慕言忽然轻笑一声,她抬手缓缓揭开旗袍式长裙上面的两颗纽扣,包养得宜的肌肤在灯光下一点也不输给如今的年轻人。
长发挽着,有几缕落下,随着走动飘荡,涂抹着大红色口红,烈焰妖娆。
裙摆湿了大片,袅袅而来的姿态尽显魅惑。
多年来,她多是娴静优雅,为的就是配得上他慕太太的身份。
她待人谦和温柔,也是因为他心性善良柔软。
他喜欢什么样的她就装做什么样的。过去那么多年她从未为自己活过。
可是努力过后的结果是什么?
对上男人冷漠的目光,慕言低低的笑。
那笑说不出的冷嘲不甘。
她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抚了抚男人紧绷的脸,“怎么回来呢?不多陪陪小语的女儿?”
慕寒生不动,任由她的手指滑过他的眉眼,落在鼻尖。
白婶适时端茶过来,看着先生和太太诡异的画面,放下茶杯后有些犹豫是否该离开。
“白婶你回后院的佣人房。”就在白婶犹豫要不要离开时,一直沉默的慕寒生泠泠开口。
语气平和,与他此刻面容看似隐忍怒火的模样相比,倒不像是会丧失理智。
这里,佣人和主人是不同住一幢楼的。
跨过一个院子后就是佣人房,距离主屋有些远,所以无论晚上这里发生什么,那边是很难听到动静的。
但未了以防万一,白婶都是留在主楼的。
可今天,一向温和的男主人却面无表情的让她去偏楼。
白婶没能放心,还未等她想要找什么借口留下,慕寒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婶!”仅仅只是唤了她一声,白婶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做停留的出了后花园。
所有人都离开,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个。
他不再说话,慕言也不急着说话。
喝了不少酒,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回来的,这会口干舌燥,脑袋迷迷糊糊的。
她捧着茶杯喝茶醒酒。
就在喝了第一口后,一旁沉默的男人总算开口了。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慕言小口的喝着茶,虽模样狼狈,但举止依旧优雅。
喝茶间隙,眼角余光瞥他一眼,眉目却是渐渐生冷,“这个家如今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从认回慕槿歌后,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女人身上。
竟是不声不息的促成了霍慬琛与慕敬阳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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