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那边打得不可开交,绝儿探头探脑,手上一个趁手能用的家伙也没有,只能干看着。
她一想到自己这回毫无建树只是跟着凑了回热闹,就急得头皮发麻。
现在别说是将她的桃木剑和百宝箱拿来,哪怕是随便给她一把杀猪刀,她都能为了隆家的那一千块大洋,抗刀上去拼个人仰马翻头破血流。
馒头这次倒是寡言少语,只是抱着胳膊独自望着秦筱身后的竹屋,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他跟月儿一见如故,旁的不说,见月儿方才忽然晕倒,便有些悬心。
霜霜在一旁愣愣的捧着笔记本,新翻开的空白页上一个字都没写。
她看着金吉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张先生所施展的那些玄妙法术,还有在刀光剑影之中纵横交错的那九只硕大坚韧的狐尾,这一切仿佛是在一个不真实的梦境里,甚至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将这些记录下来。
她千方百计的想摆脱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这些头衔的束缚,想去看一看新世界的面貌,可在树林里的幻境,还有眼前这些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幕,让她不得不去怀疑,自己到底行不行。
也许她就该像自己父亲说的那样:
女人从落地的那一刻起,不管是性子还是骨肉都比不上男人,不需要干什么事业,也不需要有什么抱负,更不需要独当一面。只要安安心心的做个贤妻娘母,背后自然有男人为她撑腰。普通人家的女人是这样,他沈堂风的女儿更不用说。
“霜霜,你怎么啦?”绝儿险些忘记了她的存在,说起来,这一群男人中间,就只有霜霜跟她同为女人,两人虽不是很熟络,却也勉强能说些体己话。
霜霜忧郁的看着她,蓦地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抓着她的手没头没脑的问:
“你叫绝儿是不是,你怎么会想到来捉狐妖?你一个女人家,不怕吗?”
绝儿一愣,不知道霜霜这是怎么了,在梦月楼那会儿,知道有“东西”能抓,她分明比自己还兴奋。
“我没爹没妈,什么依靠都没有,不用自己的双手双脚出来讨生活,那会活活饿死的。”绝儿苦涩的笑了笑。
“可你不正是待嫁的好年纪吗?怎么不找个好人家嫁了?一嫁,便什么都有了。”
“嫁人?”绝儿垂了垂脑袋,她倒是想过,可谁敢要她,“嫁人有什么好的,成日要看男人的脸色过活,若是生养了,还得伺候一群小祖宗,不是累死也要被气死,我不稀罕,自己养自己也挺好。”
她是真这样想过,可也是没有别的路可选才这样想。
霜霜听绝儿这么一说,看着她的目光格外的不一样了。
她第一眼看见绝儿时,见她打扮朴素,身上也没一星半点的脂粉气,想着她的家庭许是不怎么富裕,只是个跟街头巷尾里那些无知妇孺一样的小角色。没想到此刻却能从她嘴里听到这么超脱,前卫的西方思想。
霜霜想,绝儿无父无母尚且能如此让人刮目相看,难道自己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对家人依赖惯了,离开自己的花圃,遇到一点挫折就只能迷茫不前了?
“你们两个要聊家长里短就回去聊,别在这里让人听着闹心。”徐恩予冷漠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师父张先生那头的战况并不乐观,一来是因为少了金吉银吉的助阵,很多阵法无法施展,可面对秦筱这种妖力强大的九尾狐妖,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就算金吉银吉在场也无法布下大阵。
张先生手中除了软剑,其他的法宝也只能小打小闹,不能伤其根基。
萌宗更加无力,他的武器只有手中的禅杖,一路云游,最擅长的是利用佛法来收恶鬼,这种有实体的狐妖,只让他捉襟见肘,对战起来不得要领。
眼看着双方的打斗陷入胶着,徐恩予却帮不上忙,听到两个女人谈那些不相干的,心中自然是窝火。
“你这男人,对女人这样没有耐性,一点儿也不知道讨好,小心以后打一辈子光棍。”霜霜小声嘟囔着,瞪了徐恩予一眼,心想不久前自己竟还觉得他可爱,简直就是被蒙了眼。
“你还有心思想以后呐?我师父今天要是收不下这狐妖,咱们就都折在这里了,谁都没以后!”徐恩予冷冷一哼,嘴上半句不饶。
馒头无奈的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拍了拍绝儿的肩膀:
“对了,我有件事差点忘了,在梦月楼里那个狐狸精想吸我的阳气的时候,好像是中了毒的。”
“中了毒?”绝儿大吃一惊,立刻睁大眼睛在对面的战场中搜寻起秦筱的身影。
如果馒头不提,她都差点没有发现,秦筱那张已经完全显出狐形的脸上,已经浮上了一层淡淡的乌青,这在她放出自己的九只狐尾之前是并没有的。
徐恩予循着馒头的话,在看过秦筱之后,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单手端着下巴
想了想说:“从她的脸色来看,如果真是中毒,只怕已经毒气攻心了。”
“可是她怎么会中毒?梦月楼里有那么厉害的人?”绝儿疑惑的看着馒头问。
馒头看着她扬了扬下巴,得意的指着自己说:“我我我!我就是你口里那个厉害的人,那个狐妖自己说的,吸了我的气就中毒啦!”
“瞧给你美的,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吸你的阳气你没死都算万幸了,怎么可能会让一只九尾狐中毒!”绝儿摇着头笑了笑,觉得馒头肯定是在讲玩笑话,因为听起来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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