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儿怔在原地,神情复杂的看向她,“它刚才自残,一头撞到墙上去了。”
秦筱之前的表现确实冷血凶残,可她对月儿的深情和执着的守护,却让绝儿动容。
甚至是袭击过她的海棠,那份因为自己误伤的主人,因愧疚而决绝的想去徇死的心,也深深的震撼到了她,让她无法置若罔闻。
虽然绝儿不知道这样深厚的感情和牵绊缘何而起,但在人身上都不一定做得到事,这些动物却做到了,怎能叫她不怜。
“海棠一定是在怪自己咬伤了我。”月儿苍白的笑了笑,摸着自己胳膊上被咬的位置,央求起绝儿,“帮我救救它,救救海棠。”
“我会的。”绝儿看着月儿不忍的咬了咬嘴唇,他都奄奄一息,还一心记挂着海棠。
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月儿那样的伤势,只怕是神仙也难救,那柄剑直直的插在他胸口上位于心脏的位置。
“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想着救这么个畜生。”徐恩予提着药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竹林外走了过来。
张先生也没想到自己的孤注一掷没伤到正主,却殃及了无辜的旁人,一时内疚,便第一时间支使着徐恩予过去看看。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管是张先生一方,还是秦筱,已经都没有继续打斗下去的实力了,偃旗息鼓已是大势所趋,只不过之后该何去何从,张先生不知道,秦筱更不知道。
只是所有的人都不希望月儿成为这次战斗的牺牲品。
徐恩予并没有像霜霜那样害怕秦筱,他清楚的知道,以目前的情形而言,他这个大夫正是她所需要的。
“我只能尽量帮他减轻痛苦。”
徐恩予用药箱里的剪子剪开的月儿的衣服,中剑的位置确是在心脏无疑。他懂西医,如果现在给他一个手术台,同时备上足够的西药和血浆,或许月儿这条命还能搏一搏,可现在,他却只能给月儿注射一些麻药来减轻他的痛楚,甚至连剑都不能□□。
“如果只是让他减轻痛苦,我也可以。”秦筱忽然十分阴沉的看向徐恩予和他手里的注射器,用只有自己和他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胁迫道:“我要你救活他,否则——”
“否则你要我跟他陪葬吗?”徐恩予冷冷一笑,毫不畏惧的将手里的麻药注射到了月儿的身体里,“如果我没记错,这些可都是你亲手造成的,该陪葬的是你。”
秦筱闻言,如五雷轰顶。
徐恩予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因为她的贪婪和自私。
绝儿吃惊的看着徐恩予手里从未见过的注射器,连忙将怀里的海棠也递了过去,“还有它。”
徐恩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翻起海棠的眼皮和额头上的伤口看了看,摆了摆手说:
“看来是下了狠劲撞的,头骨都裂了,眼白也翻出来了,只吊着一口气,你觉得我能起死回生?”
绝儿哑言,难过的看着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僵硬的海棠。她知道就算徐恩予说话再难听,也不会见死不救。如果是这样,或许,该让它待在自己最心爱的主人身边。
她轻轻地将海棠放在了月儿的身旁,不忍看着这一对可怜的主仆的弥留之际,悄悄的背过了身。
现在这个时刻,眼前的这一幕,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去记挂自己此行的目的和隆家的酬劳了,比起这些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绝儿就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因为这些错综复杂的形势,差点她忘记了馒头!
第67章
绝儿匆匆看了一眼在场的人,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是她能做的了。可馒头刚才却只惨叫了一声,生死未卜, 她必须快些去竹屋后面找他。
她默不吭声的回到了竹屋里,刚准备去竹屋后寻馒头,就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奔跑声,可听起来并不像人的步子,像是一群动物。
她刚冲到竹屋后的篱笆外, 就看到馒头挥动着胳膊朝着竹屋这边跑了过来,出人意料的是, 他并没有被狐群追赶, 反而正在追赶着像是逃难似的狐群。
狐群跟受到了惊吓一般,明明看到了绝儿, 却没有对她采取任何行动,而是绕过竹屋,疯狂的往屋前逃窜。
绝儿看得目瞪口呆, 又赶忙从屋内折返了出去, 追到了屋前。
狐群一看到秦筱,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一齐躲到了她的身后, 直到它们闻到血腥,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月儿和海棠, 才匍匐着趴到了月儿的身边。
绯白看着海棠嘤嘤的哀鸣着, 不断的舔舐着它的伤口, 好像那样它就能活过来。
馒头兴奋的冲了过去,直到秦筱抬起头看向他,他才猛然清醒了过来,一个急刹停在原地。高高抬起的胳膊像是被冰给冻住了,悬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寻找着绝儿的身影,直到看到她从竹屋里追了出来,才哆哆嗦嗦的问:“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绝儿没心思去跟他解释眼前的状况,按下他的胳膊,将他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边,难以置信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馒头眨了眨眼睛,指着狐群木讷的问:“你是问我怎么制服它们的吗?”
绝儿惊奇的瞪圆了眼睛,重重的冲他点了点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馒头弯腰卷起了裤腿,露出了脚踝上的一个牙印,茫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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