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见萌宗啰嗦那么多,半天不先救人,心里有些着急:“和尚,要讲大道理,能不能救了人之后再讲?”
“萌宗,馒头话糙理不糙。你看月儿他都……”绝儿也在一旁催促了起来。
萌宗连忙点了点头,低声对着葫芦里的何雪苓说:“得委屈你了。”
葫芦轻轻晃动了一下,是何雪苓的回应。她也是可怜人,怎会介意。
萌宗取下葫芦塞,开始施法将元丹中修炼出的灵气给提炼了出来。
本该澄明的灵气因为尸毒早就失去了本该有的颜色,萌宗一边念着佛家的咒法,一边用自己体内至阳的内力将尸毒从元丹的灵气中提炼出来,带进了自己的体内。
徐恩予发现张先生看着萌宗的神情有些奇怪,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开口。
他思忖了一下,也像是明白了什么,悄悄走到张先生身旁,拍了他一下,低声问道:
“这个和尚是不是将元丹里的尸毒渡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知道还问。”张先生懊恼的咬了咬牙,跟萌宗付出相比,隆家的舍利他还真没资格拿。
萌宗用葫芦收集完灵气,便咬破手指,以血在葫芦身上画了个“卍”字,“可以了。”
秦筱紧张的看着他手中的葫芦,自觉的往一旁挪了挪。
萌宗蹲到她身旁,将葫芦里用佛力沉淀过的灵气再度引起出来,轻轻打开月儿的嘴巴,将葫芦中的灵气倾到进他的身体里。
同样的方法,也施加在了一旁的海棠身上。
在场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奇迹发生,就连刚才一直哀鸣着的绯白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平静而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和同伴。
最先有反应的是海棠,它的耳尖轻轻的弹动了一下,很快地,僵硬的身体也因为心脏的再次跳动而有了起伏。
绯白兴奋的凑到了它的脸旁,往它的眼睛鼻子上不断的舔了起来,海棠也很快作出了回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馒头险些激动的跳了起来,不自觉地将绝儿的手抓得更牢了。
绝儿蹙着眉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手,他抓得太紧,让她有些疼了。不过她却一点也不想松手,也不想去打断馒头那份既单纯又美好的期待。
月儿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围在他身旁的人,一脸的吃惊和茫然。
“我……我没死吗?”他恍惚着,刚才在弥留之际,他感觉自己好像都快走到孟婆桥了。
“月儿!你没死!”馒头兴奋的忘了形,挤到萌宗身边,亲热的拉起了他的手,“好人有好报!你福大命大!”
月儿苍白的笑了笑,虽然命救回来了,胸口被剑贯穿过的地方好像还有些记忆,隐隐作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将目光一一从看着他的人身上划过,直到看到躲在最后不敢露面的秦筱。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冲秦筱抬起一只手,恬静淡然地笑了笑。
因为毒气和元丹的剔除,秦筱的脸上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可对于月儿,她想靠近,却不敢。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是人也好,狐也好,甚至是其他的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怕。只要你是秦筱,我便永远不会离开你,嫌弃你。”
月儿话音刚落,秦筱已是泪眼婆娑。
她明白自己不用再说些什么了,也终于对自己的身份释怀了,如果月儿都不介意,她何必一意孤行?
她终于放开了一切,尽情的扑进了月儿的怀里。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充当着守护者,现在轮到月儿了。
看着这样的场面,就连绝儿也跟着牵起了嘴角。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一个陌生人,一个妖怪的感情而感动。
她轻轻拍了拍馒头,示意让他起身,不要蹲在那里。萌宗也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将空间留给了月儿和秦筱。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此时此刻,只怕是千言万语道不尽,柔肠百转也诉不完。
“绝儿施主,我想我们可以走了。”萌宗看着手里的葫芦,笑着对绝儿说。
“恩。”绝儿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隆老爷,还有那些被吸了阳气的人怎么办!?”
“都解决了。”萌宗对绝儿指了指手里的葫芦,“那些人的阳气都在葫芦里,等回到隆老爷家,一切就都好办。”
绝儿羡慕的看着他手里的葫芦,愁苦的叹了口气。可怜她,到头来还是两手空。
“对了。”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虽然现在提有些煞风景,“真的不用管那只九尾狐了?不用弄些封印什么的?万一她想不通,又去吸别人的阳气怎么办?”
“没那个可能了。”张先生将两手插在袖管里,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绝儿的身后,又摆出了那副高冷的架子,“没了元丹的妖,就像没了精魄的人,这个九尾狐,以后就只能当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白狐咯。”
绝儿一愣:“可她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好好的有个人样吗?”
“一时的。她身体里还有些元丹修炼出来的灵气。”萌宗看了月儿和秦筱一眼,“万物都有各自的造化,希望他们以后能看透参透。”
“真可怜。”馒头听了三人的谈话,同情的看着月儿,“他以后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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