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儿二话没说,顺从的抬起了胳膊,心想眼前的这几个人大概就是张先生所说的,鬼市的管事。
她没敢去跟搜身的壮汉对视,直到壮汉放低身子,凑近到她面前搜身时,她才清楚的看清了他的模样。在他们那张宛如古铜般的脸上,位于额头正中的位置,赫然刻一个“奴”字。
那个“奴”字不像是写上去的,因为字上的一笔一划都是由伤口结痂之后所遗留下来的肉瘤所组成的,看样子应该是用烙铁烙上去的。
绝儿心中骇然,现在这个年头,到底是什么人还会用这样残酷的刑罚?这两个壮汉又因为做了什么,才会被烙上这个象征着低贱的“奴”字?
“主人,他们身上很干净。”壮汉搜完身之后,对老人说道。
老人点了点头,冲绝儿他们挥了挥手:“进去吧,莫要生事。”
他与壮汉让开了去路,绝儿怯怯的与他们擦身而过,这才终于看清了鬼市的真貌。
第93章
鬼市看起来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 那么的神秘和与众不同。
两条一字排开的摊位只是以各色的布料区别开,布料上摆放着商品和照明的灯具,商品的主人或是席地而坐, 或是坐在矮凳上,邻摊的偶有交谈,两排摊位中间空出了两人身的位置,有客人正在浏览商品。
如果非要说这里与外面那些集市的不同,那便只有现场阴森古怪的气氛了。
在这里的每个人, 不管是来买的,还是来卖的, 脸上似乎都没什么表情, 就好像是一具具没有生气的尸体。加上现场的光线昏暗,还有些微的雾气围绕, 更是将这种古怪的气氛烘托得更加明显,仿佛这里不是人间,而是在阴间的某条路上。
“绝儿, 刚才他们说我们身上很‘干净’是什么意思?”馒头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入口的位置, 直到确认老人和那两名壮汉没有再注视着自己,才敢悄悄的问她。
“他们是怕我们身上有枪支刀刃, 搜身之后没有发现, 便叫做干净。”赵笙舟对他笑了笑,“都是为了安全起见, 怕有人闹事。”
绝儿点了点头, 又问:“为什么那两个壮汉的额头上都烙着“奴”字?那个老人是什么人?”
“他们好像是一个家族, 控制全国的鬼市,具体的背景就不得而知了,那两个守门的,估计是在鬼市上犯了什么错被抓的。”赵笙舟说着看了馒头一眼,好似正在斟酌,沉吟片刻才接着问,“你们买生犀想做什么?”
“张先生说,用生犀能知道我的生辰八字。”馒头随口接上了话,可眼睛却没有看赵笙舟,正盯着离他约莫一丈远的一个摊位上,“你们看那女人肩上是不是背了一只蛇啊?好像还正在动……”
绝儿顺着他指的位置一扫,心头一惊,那女人肩上真的挂着一只黑纹的蟒蛇,正吐着信子在她肩上缓缓滑动着,看起来十分可怕。
“好奇的话就去看看。”赵笙舟云淡风轻的往前迈起了步子,绝儿和馒头互看了对方一眼,赶紧跟了过去。
围在女人摊前的不只有他们,还有一位带着黑色毡帽,穿着浅灰棉麻衬衫和黑色长裤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柄没有打开的纸扇,似乎正在跟女人攀谈着。
绝儿走近一看,发现女人的妆容看起来也有些恐怖,嘴唇上不知是涂的口红还是天生的,是一层深紫色,头发看起来像是自然卷,十分凌乱的搭在背后,就连额前的刘海也像海藻一般,随性的纠缠在一块儿。它们的主人似乎没有丝毫要打理一下的意思。
她上身穿着的衣服五颜六色,下身穿着一条砖红色的灯笼长裤,整体看来并不光鲜,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清洗过一样,有些像少数民族地区的打扮。不过因为这异域的打扮,加上她过于白皙的肤色和乌黑发亮的发质,使她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难以接近的神秘魅力。
她盘腿坐在地上,面前的摊位上连块衬布都没有铺,只放着一个带盖的竹篓。不过这个竹篓比普通的要大上好几倍,估计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将它合抱住。
“上回没见你出摊。”毡帽男人冲女人笑了笑,脱下了头上的帽子,夹在腋窝下,用手里的纸扇指了指面前的竹篓,“可是有货?”
女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用手指往竹篓上敲了两下,竹篓里立刻传出“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便微微晃动了起来。
“自然是有货了才出市。”
“莽山烙铁头?”
女人点点头。
绝儿注意到她手上的皮肤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人,与她的外表极不相称,粗老、满是伤疤和褶皱,还留着长长的未修剪过的指甲,看起来就像鬼爪。
“我要了。”男人甚至都没有要求验货,已经准备从口袋里掏钱了,“还是原来的价格吗?”
不等女人回答,从他身后忽然冒出了另外一位客人,“这条莽山烙铁头,我也要了。”
男人吃惊的回头一看,刚才说话的人正戴着口罩注视着他,虽看不出他样貌,但从声音和眼睛来看,应该是个年轻人。而在此人的身后,还立着一位高出他一个脑袋的光头年轻人。
女人看着他们,嘴边泛起阴冷的笑意:“我的货向来都是同一个价,既然你们都想要,那就叫管事的来。”
“那竹篓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他们看都没看就抢起来了?”绝儿好奇的问赵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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