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蓦地一顿,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闭起眼睛啪的就往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然后连往地上“呸”了两口:
“哎,以后不能叫他锅盖头了,人家有名有姓,来头太大,论起辈分还是咱们的老祖宗了,朱慈烺——对对……这个朱慈烺他的身体一时半会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这儿的金丹要多少有多少,你拿去给他吃,能养身体,吃到你们三年抱俩,娃儿打酱油是没什么问题的,就当是我给你们贺新婚了。”
也不知道张先生是不是故意的,本来一屋子愁云惨雾,沉闷闷的,经他这么一絮叨,倒是有了些许笑意。
之前他怠慢着馒头,那是因为没有足够说服他确实是明朝太子的实据,都还只是各种揣测,这回阴曹地府的阎君都给了准信了,那就无从质疑了。
“张先生,那真是让你破费了。”在这个艰难的时刻,绝儿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她知道自己还有盼头的,馒头也有。
平静下来,再看看这一屋子的人,绝儿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朋友。那个人们口中的天煞孤星,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的可怕。
地下室里暗无天日,绝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伏在馒头的床边睡着的。只是在张先生他们睡过一觉醒来,并且重新在外面架起了炉子炼丹的时候,自己的脸颊被什么东西轻轻的触了几下。
她立刻警醒了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才刚抬眼,就看到馒头正笑眯眯的看着她。雪风也破天荒的乖乖趴在他的身边,蜷着身体打着盹儿。
“你什么时候醒的?”绝儿揉了揉眼眶,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哭过,眼睛有些酸胀。
“早就醒啦,看着你睡得那么香,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就没叫你。”馒头坏坏的笑了笑。
“口、口水……在哪里……”绝儿尴尬的用手擦了擦嘴角,见馒头正偷偷捂着嘴发笑,便知道自己是中了他的招,“你又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馒头笑着冲她吐了吐舌头,掀开被子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谁知他刚下地想站起来,脚下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似的,忽地一软,整个人险些厥到了地上。
“我……我的腿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惊慌的按着自己的腿,还以为自己瘫了,一瞬间感觉天都好像塌了下来。
绝儿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欲出去找张先生,就看到徐恩予拿着托盘,端着一盘子食物走了进来。
“你那是饿的。”
徐恩予的话刚说完,绝儿和馒头的肚子就跟约好了似的,一起“咕咕”的叫了两声。
绝儿不好意思冲徐恩予笑了笑:“我们睡多久了?”
徐恩予看了她一眼,将托盘里的饭菜放在了桌上,“太阳刚下山。”
“过了一天一夜了!?”绝儿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将房里找了一圈,发现不见赵笙舟和阿九,忙问徐恩予:“跟我一起的来那两个人呢?”
“老赵的儿子早醒了,见你们还在睡就先回去了。”张先生打着哈欠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倦意,许是昨天也没睡好,“听说你们家要盖新房子了?”
绝儿松了口气,尴尬的对他点了点头。对于自家房子着火的事,她也是无从说起。
张先生一知半解,过来人似的口吻:“老赵留下的那个破房子也是该好好弄弄了,眼下你们又是要成亲又是添了人口,挤破了都不够住的。”
他见馒头半天都没吭声,奇怪的扫了他一眼,惊讶的发现他正抱着一个大馒头狼吞虎咽,立马可怜的啧了一声,对徐恩予说:“去多拿几个馒头来,别怠慢了。”
馒头拼命的咽着一大口馒头,正卡在喉咙口,听到张先生忽然对自己这么客气,颇觉得意外,便睁大眼睛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指着面前的食物问:“张先生,这些东西不要钱吧?我知道的,你可是一向不……不吃亏的……”
“哪儿的话!您随便吃!”张先生大手一挥,相当豪气。
“您!?”馒头越听越不对劲,生怕又是张先生再给自己下套,赶紧将嘴里的馒头原封不动给吐了出来,将面前的托盘往外一推,恭恭敬敬的说:“我、我饱了,不吃了。”
话刚出口,肚子又叫了一声。
绝儿看着他笑了笑,无奈的冲张先生耸了耸肩:“我还是带他去外面吃吧,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先生忧愁的叹了口气,知道他们俩人应该还有许多话要说,也就未作强留,
“那好吧。”
“对了!”馒头忽然想起了正经事,猛地往自己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忐忑的看着绝儿:“我的身份,弄清了吗?”
最难面对的事还是来了。
绝儿勉强的冲他挤出一个笑,点了点头,“恩,弄清了,回去再跟你说。”
她拉着被蒙在鼓里的馒头,唤了雪风一声,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这里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她没有一丝的安全感,甚至感到压抑。现在馒头醒了,她只想尽早出去见见阳光,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两人刚踏上通向楼上石屋的台阶,就忽然听到了地下室里金吉的吼声:
“啊!你这个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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