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办,我怎么放心让绝儿一个人。”赵算命苦笑着叹了口气,步伐轻盈的走回到了绝儿面前, 忽然扭着上半身揉了揉屁丨股, 眯起一只眼睛向她调侃了起来:
“哎呀, 那只老黄牛的牛角可真是厉害呀。”
绝儿微微一愣,忽然破涕为笑,狼狈的揉着眼眶说:“师父,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逗我。”
“笑啦?笑了就好, 你一哭啊, 师父心里就别提多难受。”赵算命忽然收起脸上的笑意, 转身怒视向掉落在地的峨眉刺。
手中握着锁链的郭然木讷的看着眼前无法理解的状况,明明看到赵算命将地上的峨眉刺捡起拿在了手里,却因为被他强大的气场给压制着, 什么也没做。
赵算命将指尖贴在峨眉刺锋利的刺刃上来回抚摸了两下, 感慨道:“真是个绝世利刃——可惜用错了地方!”只见他用力将峨眉刺一握, 无数晶莹的粉末就从他的指缝间散落向了地面……当郭然反应过来,迅速的收短锁链的时候,锁链的那头就只剩下连接着峨眉刺的空落落的锁环了。
“老赵!你就别耍威风了!”张先生看着恢复了行动的黑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屋子里厉害的可不只有你手上的那团粉!”
赵算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将他的提醒放在眼里,淡定的走到绝儿面前,温柔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惭愧的说:“都怪师父粗心大意,才让你经受这么多苦难。”
“师父,这不怪你……”绝儿感觉自己好像又有了依靠,“生离死别,本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我不是指的这个。”赵算命长长叹了口气,懊恼道:“都怪我将那小子引到了你身边,要是你没遇着他,也就不会经历这么多险境了。当时我见那小子呆呆笨笨没什么坏心眼,多个人陪着你也好,只是没想到……哎,人算不如天算。”
绝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思索了半天才开口确认道:“难道馒头不是胡编的,他出棺那日在小树林遇到的人真是你?”
赵算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原来他跟你提过啊……”
绝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竟然不是巧合,而且幕后推手竟然还是她师父……一时之间,她只感到思绪纷繁凌乱,都不知道应该谢他还是怨他。
郭然见自己的心爱之物被毁,顿时恼羞成怒:“今天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留下来陪葬!”他的精神意志似乎与那些黑袍有着某种联系,当他怒火中烧的时候,那些黑袍的眼中也陡然冒起了凶光。
即使赵算命背对着这些黑袍,也明显的感受到了他们狂暴的杀怒之气,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同绝儿叙旧了,很快便转过了身,脸上显出了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决意。
“张浩天,你给我听着,等我走了,绝儿就托付给你了。往后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每天夜里往你梦里钻,绝对不让你睡一个安生觉。”他用余光瞥了张先生一眼,眼光中所包含的是老友间才心照不宣的默契,“这些僵尸是炼僵,你们毫无准备是对付不了他们的,想要找出克制之法,我留下的那本书或许能给你们一些帮助。”
说完他忽然垂下头解脱的笑了,转而神情温柔的看向绝儿:“师父也算是走运了,死后还能人世间停留这么些年,看到你无病无灾的出落成了个大姑娘,看到你跟心爱的男人喜结连理,看到你们在树下亲吻……”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停顿了一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皮子冷不丁的皱了一下,好似有些不悦,过了一会儿才忽然严肃了起来:“绝儿,女人家在外,还是要多注意注意影响,不能因为夜里黑,就随随便便抱着男人亲。”
绝儿蓦然想起那夜桃树下的铃响,脸唰的就羞红了。
赵算命看着她咳嗽了两声,忽然抬起了嗓门,如壮士出征前一般慷慨激昂的喊道:
“得了!今天就让老夫这个腐朽之身最后为你们尽一份力吧!”
赵算命的话音还未落,绝儿就看到他张开双臂,身体里忽然迸发出无数道刺眼的白光,如箭雨一般朝着向他靠近的黑袍身上发射了出去,瞬间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郭然恐慌的抬起手臂遮掩住了扎入眼中的刺眼光芒,转瞬之后,白光与绝儿的师父一同消陨,而不久之前还堵在绝儿他们面前的七名黑袍也随之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了被黑袍包裹覆盖的七副森森白骨。
郭然颓然往后倾了一步,有些无法接受费心炼制了数百年的僵尸,竟然只在眨眼之间就化为了一堆无用的骸骨。与此同时,他已经失去了克敌制胜的法宝——峨眉刺,已然没有任何可以与绝儿他们对战的优势了。
他是个十分懂得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的人,一旦确认了形式对自己不利,便立刻回首看向馒头离开的方位,直到确认他所乘坐的轿车已经从视野中远远驶离,便当机立断的撤出了石屋。
“师父!他准备逃!”徐恩予正准备冲出去,可出于谨慎,仍是收紧步子停在了原地。郭然那厮太过阴险狡诈,他毫无招架之力,绝不能太过冲动而去轻易犯险。
张先生从绝儿师父魂飞魄散的惆怅和感伤中抽出神来,连忙提剑追了出去,谁料他刚迈出石屋,郭然就回身向他脚边扔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琉璃球,在触碰到地面碎裂的一瞬间,从琉璃球中弥散出一片昏黄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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