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 赶紧开枪啊!”绝儿焦急的拉着有些体力不支的张先生, 不断的确认着丁术的位置,上山的路才走了一半,不能让丁术在这个时候遭遇不测。
“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哪有一边跑一边开枪的本事啊!”张先生手忙脚乱的拨弄着枪膛, 根本分不出精力来瞄准黑瞎子的位置。
刚开始黑瞎子还被丁术耍得团团转, 跟着他绕了好几圈, 可到了后面,它就发现了诀窍,丁术往哪棵树后面钻,它就直接将树给拍断,前后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能用作遮掩的树全断光了,终于,它与丁术的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丁术只顾着躲闪,根本来不及往枪里上子弹,对面半天都没传来枪响,他近乎绝望的认为,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瞬间,黑瞎子就猛地扑到了他的身前,用两只前爪将丁术整个人一合抱,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地上举到了半空中。
丁术手里握着的□□因为失力,瞬间脱手掉落到了地上。
他不断扭动身体反抗挣扎着,却丝毫不能为自己挣得一丝喘息的空间,反倒让黑瞎子将爪子越抓越紧。眼看着它的脸就跟自己越贴越近,那条挂着涎水满是倒刺的舌头在黑瞎子的两排獠牙下微微缩动着,让人不寒而栗。
丁术恐惧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能清晰的感觉黑瞎子口中夹杂着血腥气味的热气正扑面而来!他感觉下颚好像被什么东西刮破了,猛地袭来一阵刺痛,壮着胆子将眼睛打开一条缝,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却是黑瞎子的血盆大口!
那黑瞎子将带着倒刺的舌头从他的下颚边上舔过,正准备一口将他的脑袋吞下去——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传来!
丁术一惊,猛地将眼睛全部睁开,看到黑瞎子的眼珠子像是被攫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脸,没过几秒钟,他就感觉紧紧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的熊爪一点点的松了力,紧接着黑瞎子的巨大身躯便直挺挺的后仰倒了下去。从它的脑后缓缓流出一大片鲜血。
丁术也被重重摔落在地,看着黑瞎子的尸体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绝儿和张先生匆匆赶了过来。
本该是张先生拿着的□□已经换到了绝儿手里,枪管上还残留着热度。
“你没事吧?”绝儿将手里的□□放到地上,连忙取出了随身的金创药涂在丁术下颚被舔破的伤口上,皱着眉问:“这个伤口就是被黑瞎子舔的?”
丁术点了点头,药粉涂在伤口上辣着疼了一下,他看了看被绝儿放下的□□,弹膛已经空了,惊讶的看着她问:“刚才是你开的枪?”
绝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将早就按捺不住的在包里扑腾着的雪风放了出来,语气平静的回道:“是我开的枪,张先生年纪大了,体力不够。”
“一枪就打中黑瞎子的脑袋了?”丁术仍是有些不信的看着她眨了眨眼。
绝儿腼腆的笑了笑:“你别这么看着我呀,刚才只是运气好,我可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她顿了顿,后怕的看了一眼地上黑瞎子的尸体,“可能是老天有眼,知道我们不能没了你吧。”
雪风闻着血腥味,在黑瞎子的尸体周围好奇的绕了一圈又一圈,张先生在确认丁术没什么大碍之后,蹲在黑熊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拿起他的熊掌瞧了瞧,遗憾的叹道:“熊掌可是好东西啊。”
“张先生,井水不犯河水,这里是它们栖息生活的地方,我们迫不得已才打乱了它们的生活节奏,就不要再连它们最后的尊严也剥夺了吧。”绝儿不忍的说。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慈悲的,现在还有许多人以狩猎它们为生。”丁术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张先生身边,弯腰往黑瞎子身上细细查看了一通,它的身上除了他们所造成的枪伤,似乎还有别的伤势。
他拨开黑瞎子身上厚密的毛发,仔细一端详,发现那些伤口的创面好像是利物所造成的。联想起黑瞎子在刚看到他们时不同寻常的愤怒,丁术猜测,在遇到他们之前,它可能已经经历过一场战斗。
可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人来到这边?
三人重新整理好装备之后加紧了脚步,循着水流声,很快就来到了不冻河边。
绝儿见这边杳无人烟,索性也就不将雪风拘着了,将它放出来之后也没再锁进包里由着它自己走。
没想到他们刚来到了河边,就看到雪风像是闻到了什么,一边嗅着地面,一边沿着河畔独自奔出了好长一段距离,最后衔着一件白色薄衫走了回来。
绝儿将它唤到脚边,把它嘴里叼着的衣服取下来一看,脸上神情一变,忙将衣服递到张先生和丁术面前,说道:“你们看看衣服上这些红色的东西是不是血?”
张先生将衣服拿起来闻了闻,不太乐观的说:“应该是血。”
“而且是黑瞎子的血。”丁术蹙起了眉头,他对大兴安岭里生活的动物的血液气味太熟悉了,这么一看,说不定刚才那只黑瞎子的伤就是这衣服的主人造成的。难道那黑瞎子是落败而逃?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不由分说的将衣服从张先生手中拿过来抖开一看,“看这衣服的大小,穿它的人应该还是个孩子……”他心中感到莫名的惶然,停顿了一会儿,奇怪的往绝儿和张先生身上瞅了一眼,目光忽然变得锋利了起来,连连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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