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反悔的。”邓柔轻轻笑了一声,用轻蔑的口吻对馒头说,“我真的很怀疑,像你这样优柔寡断,真的能复国吗?看来一个王国的灭亡,是有必然的原因的啊。”
没等她从自己的挖苦和讥讽中获得快丨感,一记重重的耳光就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要不是留着你的命还有用,刚才你就已经死掉了。”郭明兴面不改色的收回手,阴冷的看了她一眼,抱歉的对馒头一垂首,说道:“殿下,委屈您了。”
馒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独自走向前去。他既没有理会邓柔的恶语相向,也没有对郭明兴的忠心为主的而表示赞许。
说到底所有人不过都只是棋子——他是命运的棋子,而郭明兴他们则是君王的棋子,永生永世都不能随心所欲的为自己而活,相比之下,无关痛痒的几句挖苦又算得了什么。他早就不在乎了,只求能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
甬道的尽头是另外一面石壁,石壁正中嵌着一个圆形的青铜盘,直径约莫半米,上面有十二道刻痕,在铜盘正中还有另外一个菱形凸起的铜扣。
郭然将手中羊皮图对着铜盘比照了一番,回头对郭明兴说:“地宫的机关图上并没有这个铜盘。”
郭明兴走到石壁边看了看,用手摸着铜盘上刻痕说:“这是星盘,上面的十二道刻痕对应着的就是十二天干地支。”说着他定神一忖,须臾之后,便转动起了铜盘正中的菱形铜扣,“紫微帝星入宫,行五行局,水二,木三,金四,土五,火六——”
他一边低声念着,一边将菱形铜扣朝上的尖端依次转向五行局所对应的十二天干地支的丙子、戊辰、壬申、庚午、丁卯,转完之后,只听咔的一声,铜盘突然转动了起来,紧接着石壁上方就抖落下许多注细密的灰尘,整块石壁缓缓向上升了起来。
“门开了!老头,你可真厉害!”斗宿没大没小的冲郭明兴咧嘴一笑,等不及石门全部升起,就猫着身子钻了过去,谁知他刚踏进去,对面的黑暗中就突然射来了无数支箭!
命悬一线之间,斗宿飞快地将手里的电筒往对面一打,距离他十米不到的斜上方悬挂着一面四方的木板,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圆孔,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斜射过来的箭就是从孔里发出的,能完整的覆盖到升起的石壁内的所有区域。
郭然听到箭落地的声音,赶紧往羊皮图上看了一眼,不知发现了什么,突然蹲到了石壁的右下角,伸手在地面上摸索了起来。在长年累月积淀下来的石灰下面,掩盖着一块铜币大小的方形石块,他立刻用力一拍,石壁内源源不断的箭雨就立刻停止了。
“斗宿,你没事吧!”馒头听到石壁内平静了下来,立刻探出上半身担忧的大喊了一声。
如果说他对自己的这些手下中的哪一个还有一些好感的话,那大概就是单纯没什么心机的斗宿了,他的年纪也最小。
“多谢殿下关心!”斗宿蜷成一团从地上滚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一件也不剩,嘻嘻哈哈的对馒头说:“这点小机关在我的金蝉脱壳面前算不得什么!”
馒头微微一愣,无奈的笑了笑,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到了身高只到他肩头的斗宿身上,打趣道:“你好像总跟衣服八字不合。”
斗宿摸着脑袋“嘿嘿”的笑了两声,爱惜的摸了摸身上的毛呢斗篷,感动地说:“还没人给我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你要是喜欢就一直穿着吧。”馒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
“殿下,您的身子弱,怎么能将斗篷给他。”郭然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正要跟斗宿身上的斗篷换一换,就被馒头拦住了。
“既然斗宿那么喜欢,就让他穿。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而且这里也没什么风。”馒头神情复杂的看了斗宿一眼,他与邓柔一样,并无法活得太久,馒头只希望能尽量让他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过得开心一些。
斗宿瞪了郭然一眼,得意的用斗篷把自己的裹得严严实实,“你可不能忤逆殿下的旨意!”
郭然摇头笑了笑,只好作罢,但仍然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馒头身上。
“斗宿,你不要走在前面了,里面还有很多机关。”鸦阙把斗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对郭然说:“虽然我们手里有机关图,但谨慎起见,还是慢点走吧。”
“恩。”郭然点了点头,将自己手里的手电筒照在羊皮图上,对身后鸦阙和斗宿说,“你们帮我照明。”
按照羊皮图上的标注,他们所要进入的这间地宫延伸至地下五层,共设有五道机关,石壁内的箭雨是第一道,如果没有图纸,就算有人侥幸打开了石壁门,也会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弓箭射成马蜂窝。
顺利通过地面上的第一道机关之后走到通道的最里端之后,就出现了一段向地下延伸的石阶。
而接下来的四道机关分别是一旦踏入就会瞬间被吞噬掩埋的流沙坑、底下铺有无数道利刃深坑的连环翻板、会让人在空间中无限折返的榫卯结构的难人木,以及最后以九九八十一炼僵布成的八阵图。
前四道机关的破解方法在牛皮纸上全都有标注,全都在地宫每一层最不显眼、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位置,或是墙面地面,或是某个装饰物上。而最后一关以炼僵布成的八阵图,则完全是为郭家后人以外的闯入者设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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