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勋愣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是什么人物,别说是当众扒他衣服,平时要是谁不小心将他的皮鞋踩一下,都少不了被他教训一顿,今天倒是让他长见识了。
“我说徐恩予,你什么意思,为了个女人就想把你的老同学,堂堂统计局的处长给冻死是不是?”
“现在她的命比你的命贵重。”徐恩予没工夫安抚他的大爷情绪,赶紧让萌宗生火给绝儿暖身,同时叮嘱其他人继续在雪堆里挖,张先生肯定就被埋在附近。
沈卫勋被他呛得没话说,赌气似的从一名手下手里夺过铁铲,大步走到绝儿刚才被发现的位置,重重往雪里一铲——没想铁铲才刚插到雪里,他就觉得铁铲下面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使不上劲。
他只好将铁铲抽出来,没想到这一抽,却连带着抽出了一只胳膊!
“哎哟我去!可算是出来了!”丁术像鲤鱼打挺一样,猛地一下从积雪里露出大半张脸,冻得发红的右手上握着铁铲的铲头。
沈卫勋看着他这个陌生面孔一时傻了眼,赶紧扔下手里的铁铲,有些发蒙的向徐恩予喊道:“徐恩予,你快过来看看,我从雪里挖出了个不认识的人。”
丁术死里逃生,一接触到新鲜空气立刻如饥似渴的大吸了几口,然后赶紧回头将埋在他身旁的张先生也从雪里拉了出来。
徐恩予安顿好绝儿便赶紧去了沈卫勋的身边,正好看到张先生被抬出来,身子冻得跟铁似的,又冰又硬,脸上也全是雪,一点儿生气都感觉不到。
徐恩予战战兢兢的将手指往张先生鼻下一探,整个人立刻就呆住了。
“你师父他!?”沈卫勋一看到他那副模样就知道情况不妙,立刻趴到张先生胸口一听,“坏了,没心跳了。”
“不可能啊!”丁术正拍着身上的雪,闻言后忽地一愣,瞪大眼睛说:“刚刚我差点冻得睡过去,他还拍了我一巴掌呢!”说完他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的问道:“跟我一起的那姑娘人呢?你们看到没?”
徐恩予一听他的话,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悄悄向沈卫勋递给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将他腰上的枪给取了下来,用枪口比着张先生的脑门,冷冷的说:
“师父,您再装死,这枪子可就真打到您老人家的脑子里了。”
说完他利落的将保险一拉,咔的一声,张先生的眼皮立马就打开了。他两手一撑地,骨碌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轻轻将徐恩予手里的枪往一旁一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描淡写的问道:
“刚听到你们把绝儿救出来了,她人呢?”
“张先生,我在这儿……”绝儿无力的被萌宗搀扶着,从人群的后方走了过来,看到张先生和丁术平安无事,毫无血色的脸上这才挤出了一个笑。
沈卫勋看着张先生,诧异的连眼睛都瞪直了,按着徐恩予的肩膀问:“你师父刚才明明没心跳了,怎么又活了?”
“他会龟息功。”徐恩予将枪还给沈卫勋,见他一副费解的模样,便补充道:“就是长时间闭气,以达到假死的状态。能降低身体的内耗。”
“还有这种门道。”沈卫勋因为自己匮乏的想象力无奈的笑了笑,将枪放回了枪套,程风在这个时候给他拿了件防风大衣,介意的扫了丁术一眼,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那个人脸生。”
沈卫勋没有回应,只是低下头将大衣的扣字一粒粒扣好,然后走到绝儿面前,殷勤替她将自己的那件皮衣拢了拢,柔声问道:“感觉好些了没?”
绝儿刚刚从垂死边缘挣扎回来,身体还有些发僵,脑子里也还是懵的,她看着沈卫勋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又看了看围在周围的这些统计局的人,有一瞬间竟然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我不是做梦吧,你们怎么都来这边了?”她问完,这才想起扶着自己走过来的萌宗,疑惑的看着他问:“你怎么也跟他们在一起?”
“这就说来话长了。”萌宗看着她笑了笑。
徐恩予见她和张先生都平安无事,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现在他们都站在雪崩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谈话,便让所有人转移到积雪稍少、寒风较弱的山壁边,萌宗已经在那里生起了火。
张先生虽然用龟息功逃过一劫,可散功之后身上仍然冻得够呛,一边烤火,一边跟丁术两个人猛灌了两口酒。要不是被雪压的时候张先生一直留着神,没让丁术睡过去,只怕丁术的小命早就没了。
“这些人跟你们是认识的?”丁术看着张先生和绝儿,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得胃口大开,还一连打了好几个嗝,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完全没有见外。好不容易把一条命给捞了回来,他得吃个够本,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危险等着自己。
“也不是全认识。”绝儿欲言又止,烤着火觉得身体暖和了不少,便默默地将沈卫勋的皮衣还给了他,问徐恩予:“你和萌宗来这里,我还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连统计局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卫勋就咳嗽两声打断了她,并且向程风递了个眼色,往丁术身上扬了扬下巴:“带远点。”
丁术喉咙里的卤肉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不由分说的被以程风为首的三名统计局调查员从火堆旁架了出去。
“你们不是认识吗?这是干啥?”他蒙了一阵,反应过来之后这才急了,连忙向绝儿和张先生求救,“没我,你们可找不到地图上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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