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车站之后,徐恩予就将雪风还给了绝儿,还一并给了她几包安胎药,两人的结伴同行到此结束。接下来他得回镇上的家里将自己好好收拾收拾,还有医馆和张先生石屋的重建都需要他来主持张罗,这样的状态可能会持续到张先生回来之前,可具体是多久,他也不知道。
绝儿搭同路的牛车回到了家,算算日子,眼前的这栋新房子好像都没好好住过几天,自从那次成亲之后,它就被孤零零的晾在这里了。
绝儿拿出了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大门钥匙,心想房子空置了这么久没人住,屋里的气味应该不太好闻,或许还很冷,可没想到她刚拿起门上的挂锁,就发现挂锁虽然是锁着的,但是门栓已经打开了,挂锁只是毫无作用的扣在锁孔上。
现在天又快黑了,绝儿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赶紧将雪风放在了地上,随手拿起了靠在门边的扫帚,轻轻推开大门,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迈着小步走进了屋里。
她警戒的将一楼扫视了一圈,结果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但屋子里感觉并不阴冷,没有久未通风的潮气和霉味,空气中反而有烧火之后的炭火味。桌椅和地面也很干净,一点灰尘也没有。
雪风在楼下淡定自若的逛了一圈,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然后又开始兴致勃勃的往楼上跑,这让绝儿开始怀疑自家的门锁是不是一开始就没锁好。
她刚自嘲的笑了笑,放下戒备将手里的扫帚往楼梯旁一靠,立刻就听到二楼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开始下楼,快速的向一楼的转角处靠近。
绝儿的心脏跟那急促的脚步声一样开始噗通噗通的狂跳,脑海中闪过好几种可能,但如果说其中有一种是能够让雪风都放下针对和戒备的,那会不会是——
“馒头……”她激动的走上楼梯,心中的悸动让她扶着楼梯栏杆的手都控制不住的抖动了起来。
楼上急促的脚步声在两人看清对方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绝儿愣在原地,心中的那团火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浇灭了,几不可闻的轻轻叹了口气,笑着问道:
“你怎么来了,霜霜。”
霜霜将雪风抱在怀里,一看到绝儿眼眶顿时就红了,也不管雪风的存在,直接冲到绝儿面前将她抱得紧紧的,嘴里哭哭唧唧的吐着含糊不清的话:“绝儿,可算是等到你回来了,这段日子真是愁死我了……”
雪风被两人挤得透不过气,赶紧在霜霜的眼泪掉下来之前从两人的胸前挣脱到了地上。
“等……等?”绝儿无奈的拍了拍霜霜的后背,让她别哭了,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家的门锁是你开的?”
霜霜垂着眼睛,抬手抹了把泪,心虚的看着她说:“那个……门锁是我请锁匠开的,我都来了一个多月了……”说着她一顿,悄悄打量起了绝儿,接着补充道:“我是因为收到你寄给我的包裹才特意来的!还有,听我哥说,馒头他出事了?”
她探头探脑的往楼下看了两眼,小声问道:“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恩。”绝儿点了点头,用手指擦了擦霜霜下颚上挂着的几滴泪,拉着她开始往楼上走,时不时回头看着她笑一下,“霜霜,我真是服你了,一个人住在这么个空房子里不怕呀?怎么不去徐大夫那里找找我,这几个月我都没回家,在他家向张先生学艺。”
二楼还是老样子,窗上仍贴着成亲时的红色剪纸,还是那么鲜艳,没有一点儿的褪色,即使绝儿明明觉得自己离开的这几个月,像是过了几年那么久。
“这是你的家,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你这可是新房,倒是挺喜气。而且……除了你这儿,我也没地方落脚了。”霜霜叹了口气,爱惜的抚了抚墙上的大红喜字,小声嘟囔道:“谁能知道你会去那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徐大夫家嘛……”
“也是。”绝儿抿嘴笑了笑,刚准备推开房门看一看,忽然就觉得胃里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立刻扶着墙干呕了起来。最近这几天,这样的身体反应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霜霜紧张的看着她,上前给她拍了拍背,担心的问道:“要不要给你倒点水来?”
绝儿朝她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个笑:“不用了,我都已经习惯了,没事。”
“习惯了?”霜霜纳闷的抬起眉头,古灵精怪的往正在地上抓痒的雪风身上看了一眼,突然兴奋的抓着绝儿胳膊喊道:“绝儿,你有了!?”
绝儿脸颊上爬上一抹红晕,害臊的向她点了点头。
霜霜激动的睁大了眼睛,在原地又是拍掌又是跳脚,好像怀孕的人是她一样,“那我来的太是时候啦!正好可以留下来照顾你,这回你可不能赶我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你家的。”
绝儿听着她的自说自话,如临大敌一般,满心的无奈,却又实在无法拒绝。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能吃得了自个儿家里的这份苦吗?再说,按她说的,她都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还能在外面待多久?家里人不找她?
绝儿想想就觉得不太靠谱,可没想到之后怀胎的几个月,霜霜的表现却让她刮目相看。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在梦月楼里卧底打过杂,对屋里屋外的活儿意外的上手,没有馒头在的这几个月,绝儿倒真多亏了她的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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