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这样。”刘金水冲绝儿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附和了两声。
绝儿看着两人微微一笑,拍了拍裤腿,淡淡的说:“还算你们有眼界,没乱动那棺材,先不说那是谁家的,像你们这样凿了人家的阴宅,处理不当那肯定是后患无穷。”
“我说吧,幸好咱们来了!”刘金水在刘富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赔上好脸问绝儿:“那你看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先跟我们一起去庙里看看?”
“看肯定是要看的。”绝儿端了端架子,面上毫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可已经美滋滋地在心里打起她的小算盘。
听两人的口气,这回的活应该算是他们村而不是个人的,那就是个肥差,酬劳一定不能少要,正好填补这段时间没接到什么活,也没存到钱的亏空。
现如今,这世上能让绝儿感到踏实的就只剩下摸得着、看得明的真金白银了。
“那你就赶紧跟咱们走吧!”刘富见绝儿半天不挪步,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就将她架走。
绝儿瞥了他一眼,抬起手往脸旁扇了扇风,走到桃树下漫不经心的摇了摇树上的摇铃,背对着他俩轻描淡写的说:“我出活的规矩你们知道吧?”
“什么规矩?”刘富愣头愣脑的问道,绝儿的事迹他没怎么听说,一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刘金水比刘富年纪稍长些,听过的事见过的人也多,绝儿刚才只是稍稍一点拨,他立刻明白了她口里所说的“规矩”指的是什么。
“五毛你看够吗?”他问。
绝儿一听,握着摇铃的手就是一紧,心想刘村的人就是富,平时她出活也就一两毛,他们一开口就愿意出五毛,都快够她买8斤大米了吃一两个月了。
要是换作别人肯定就一口答应了,可绝儿是个贼精贼精的小财迷,不管是做什么买卖,肯定是先开口的人吃亏,讨价还价是常有的事。
她掩盖住心头的暗喜,清了清嗓子,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冲刘金水竖起了一根手指:“这回你们的事大,必须得一块大洋。”
刘富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什么样的活能开出这一块大洋的价?他家的庄稼的收成,辛辛苦苦耕作两个月也才一块大洋,还得是收成好的时候。
他觉得绝儿这是狮子大开口,刚准备上前理论,就被刘金水拦住了。
“一块就一块。”刘金水从衣服里袋里掏出村长给他的一块大洋,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一声,递到了绝儿的手上:“ 这下你能跟我们走了吧。”
绝儿睁圆眼睛看了看手上的大洋,不计形象的往大洋上咬了一口,又用手指一弹,放在耳边听了听声音,财迷相尽显地点了点头,一边往屋子里跑一边对刘富他们说:“你们赶紧回去准备一只公鸡,一串鞭炮,还有一块红布,我收拾好其他要用的东西就去找你们。”
“行。”刘金水立刻拉上刘富,刚走出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回头问道:“知道咱们刘村的位置么?”
“知道。”绝儿笑了笑,“这方圆十几里大大小小的村子,我差不多都跑过一遍了,你们就放心回吧,我很快就过去。”
刘金水看着绝儿瘦小的背影咂嘴摇了摇头,心想这丫头真是人小心眼多,还挺会抻着人,别说她命不好,就算命好只怕也没哪家男人能降得住。
刘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憋着闷气,他不明白明明活都还没干,刘金水怎么就这么冲动的把钱给付了出去,而且还是一块大洋,这钱到最后免不得从他们集资建养猪场的钱里扣,羊毛最后还是出在羊身上。
“你就别用你那破脑袋想了。”刘金水一早就看出刘富的不满,“那丫头是有真本事的,不先收钱不干活,村长说了,破财免灾。”
“凭、凭什么!只要她活干到位了,咱们还能跑了她的钱不成?”刘富埋怨道。
刘金水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你是不知道,算命先生刚走的时候那丫头也挺不容易的,年纪小小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有点本事能挣点粥喝,结果还被坏心眼的人给赖账,要是换做是我啊,以后也是不见钱不出活。”
刘富听出了兴致,问道:“怎么一回事?”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我也是听长一辈的人说的。”刘金水抿了抿嘴,“早前隔壁村的一个土财主家里的儿子不知犯了什么邪祟,口吐白沫全身抽筋,请了多少郎中都没用,最后死马当活马医找了她,没想到还真让她治好了,可最后财主不认账,非说是郎中开的药起了效,一分钱的酬劳都没付就把那丫头赶了出去,自打那以后,赵绝儿就有了先收钱再干活的规矩了。”
“这也忒损了吧,欺负人家小姑娘。”刘富听着反倒有些同情绝儿了,在回村的路上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那一块大洋真花对了地方
第2章
绝儿从屋里师父留下的大樟木箱子里取出了风水罗盘,桃木剑,黄符还有一些红线等,都是干他们这一行必备的家伙什,然后换上了一套体面没有补丁的素色衣裳,加快脚步赶去了刘家村。
刘富手里提着一只公鸡,已经先一步和刘金水一起在村口等着她了。三人一汇合,一句话多余的话也没说,赶在中午之前去到了村尾旱地上的那座庙前。
绝儿看到那座庙的庙顶已经被掀,四周的围墙也拆除了一半,一群拿着锄头铁锹的村民正围在庙门口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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