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怎么样了?”他挪到邓恭身旁,看着地上的妻子,那张精明刻薄、又因失血过多毫无血色的脸上,嫌弃苛责的神色远远多过对他媳妇伤情的担忧。
邓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和你一样,伤势很重,不过伤口包扎过了,还没断气。”
他对何顺发没什么好感,或者说他对这一家人都没什么好感,救他们只是出于为人该有的基本善良。
绝儿看到后门半掩着,门板和地上有一串半干的血迹,不过不是很多,不知道这血是邓柔的还是那个瘸腿儿子的。
她轻轻推开后门,巍峨葱郁的伏崖山就立刻耸立在了眼里,满山的幽绿在一瞬间压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那串血迹从后门外一直延伸到入山的位置,看来邓柔出于某种目的,将何顺发的儿子带上了山。
绝儿看着眼前这座充满了诡秘气息的伏崖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最近自己到底是交了好运还是霉运,才刚说想去山上一探究竟,机会这么快就自己找上了门。
第24章
馒头坐了趟顺风车,跟萌宗一起顺利到达了周村。
可告别了好心载他的村民,看着道路两旁陌生的房舍,他就只剩下了两眼抓瞎,压根不知道邓恭的名字和住址。
反观站在他身旁,同他一起下车的萌宗,似乎对自己的目的地十分清楚,完全不像一个外乡人。
馒头发现他一直盯着腰上挂着的葫芦,而更让他惊奇的是,那个葫芦的葫芦塞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不是竖直朝上,而是朝着西北的位置歪斜颤动着,而萌宗就一直跟着它指引的方向走着。
“你这个葫芦是什么宝贝啊,怎么自己会动?”馒头觉得神奇,忍不住跟在了萌宗身后,随他走了一段路。
萌宗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葫芦,没注意到馒头一直跟着他,被他冷不丁这么一问,稍稍愣了愣神:“你怎么还没走?”
馒头一愣,指了指自己的两条腿,咧嘴笑嘻嘻的说:“我不是正在走嘛!”
萌宗看着笑了笑,大方的取下葫芦递给了他:“你要是感兴趣就拿去看看。”
馒头眨巴着眼睛,兴奋的点了点头,将萌宗递给他的葫芦拿在手里反复端详了好一会儿,甚至还扒开葫芦塞将眼珠子塞到葫芦口里看了几眼,也没发现它有什么特别的,就连葫芦塞刚才那种倾斜的动静都没有了。
“喏,还给你。”馒头噘了噘嘴,颇显得失望。
“你这么看当然看不出这葫芦的门道。”萌宗笑着将葫芦收到了腰上,葫芦塞便又指起了方向,“这个葫芦是由在庙里供奉了千百年香火的榆木制成的,长期沐浴佛法,已经有了佛性,能净魂镇恶,祛除邪祟,不过前提是由我来用。”
“你?为什么我就不行?”馒头不服气,心想不就是一块木头么,哪能有那么神。
萌宗只是淡淡一笑,似乎不准备跟馒头逞口舌之争,继续赶起了路。毕竟馒头也不是佛道中人,即使萌宗说再多他也不见得能通晓。
馒头见萌宗无视自己,一时忘了此行的目的,紧跟着他当起了跟屁虫,一路上问东问西。
“那你现在是要跟着这葫芦去哪里?”
萌宗看了他一眼,心平气和的说:“这个村里出了恶鬼,我得去收。”
“恶鬼!?”馒头惊了一下,心头猛地打了个激灵,忽然想起了绝儿跟她说的话,便问萌宗:“什么恶鬼?”
萌宗本不想就此事节外生枝,可抵不住馒头那一脸旺盛的求知欲,只好开口答道:
“恶鬼分两种,一种生前就是大恶人,死后心里的恶念仍未消,不愿投胎入轮回,这种恶鬼只除不收,另外一种生前是个普通人,也未诸多行恶,可能在死前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怨气难消并且越积越深,就连地府也收不下,那就只能在人间徘徊游离,直到了却心头恨事。”
萌宗说着看了看天,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恶鬼情有可原,也实在可怜,我佛慈悲,将它收进着葫芦里好好超度净化,直到放下执念,心甘情愿的往生极乐。”
馒头越听越觉得就是他想的这样,于是睁大眼睛,激动的按着萌宗的肩膀说:“那我可能知道你说的那个‘恶鬼’了!是个被人害死的年轻姑娘!她真的好冤呐!”
说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笑得眯缝在了一起,古灵精怪的对萌宗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干脆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吧!”
萌宗蹙了蹙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种事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好瞎掺和的。
馒头吐出舌尖冲他腼腆的笑了笑,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萌宗和绝儿可能干的是同一件事,只要跟着他,自然而然就能找到绝儿。
绝儿站在入山的位置,提前将百宝箱里的扰魂铃和折光镜给取了出来,万一碰到邓柔,两方缠斗起来,她哪里有功夫拿家伙啊。另外一些必要的黄符则放进了小布袋里,系在了腰上。
一切准备万全之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踏进了伏崖山。
山里的树木比她想象的还要茂密,树木之间几乎没有成型的道路,地上杂草灌木丛生,可能是因为山上有鬼的传言,导致无人上山伐木狩猎,久而久之这里的植物就肆无忌惮的长成了这样。
绝儿仔细的查看着四周围的血迹,血迹周围的植物有些微被踏踩过的痕迹,很明显邓柔他们经过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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