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宗站在原地未动, 一直聚精会神的念咒, 直到哨声再次响起,他便抬起一只脚往地上重重一跺:
“两位施主抓紧了。”
他的话音刚落, 绝儿就感觉整个身体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外力一样,重重向后一扯,四周的景象包括馒头忽然都变得模糊了起来,脚下的地面好像正在快速向后移动。
她惊疑不定的回头看了一眼, 震惊的发现梦月楼已经变成了拳头大的光斑, 被他们远远抛在了身后, 而哨声的位置却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旁的馒头虽然也对这样的现象感到惊奇,可脸上却没有露出像绝儿那样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只是紧紧蹙着眉头,谨慎深沉的注意着四周环境的变化。
直到周围的景象再次恢复了清晰, 脚下的地面也停止了移动,萌宗便轻声喊了句:
“到了”。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一声“哎哟”就从一个姑娘家的嗓门里传了出来。
馒头下意识的看向绝儿, 绝儿却不知所措的冲他摇了摇头:“不是我……”
“你没长眼啊, 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 你还往我胸口上撞?”徐恩予靠在摩托车座旁, 痛苦的揉着胸口,瞪了一眼在他面前同样痛苦的揉着额头的霜霜。
“你以为我愿意啊?”霜霜撇了撇嘴,惊讶的发现她刚才明明还在梦月楼侧面的巷子里找绝儿,前后连眨个眼的工夫都不到,自己就换了地方,连梦月楼的影都看不着了。
“你怎么来了?”绝儿懵懂的眨了眨眼,想了想之后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影追过来了,难道是你?”
“可不就是嘛!”霜霜苦笑了一声,“我刚想叫住你们,就感觉自己被一阵风给带跑了。”说着她往徐恩予身上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停下来,把自己撞得眼冒金星不说,还被人倒打了一耙。”
“不好意思,可能是刚才施法的时候牵连到施主了。”萌宗抱歉的对霜霜笑了笑,问绝儿:“两位认识?”
“算是吧。”绝儿无奈的抿了抿嘴,问霜霜:“你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写新闻呀!”霜霜从肩上斜跨着的小布包里取出了一个皮质的笔记本和钢笔,目光如炬的盯着绝儿,激动的说:
“快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算是我帮了你的回报。”
“你们两个丫头片子,要唠嗑就上一边唠嗑去!”张先生不耐烦的对两人凶了一句,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徒弟见状,连忙乖巧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给他递上了一斗烟。
绝儿发现张先生的两个小徒弟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银哨子,细细一想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们应该是去追那只狐妖的,怎么现在都停在这里了?
“你说谁丫头片子呢?这里的地是你家的吗?许你站着不让咱们站着?”霜霜可没绝儿的性子婉转,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遇到让她觉得不对的事不管对方是谁,就是一个对应法子——干净利落的怼回去。
“你这个丫头!”张先生手里的烟嘴都还没含到嘴里,就气得将烟锅往地上重重一磕。
虽说张先生的性子不太讨人喜欢,可像现在这么暴躁也并不常有,都是因为他们遇到了麻烦,让他有些急火攻心,这才没控制住脾气。
“奇怪,我刚才明明走出去了,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馒头趁着众人各自交谈的时候往前面走了一小段路,想看看路。因为这块地方有些奇怪,不知是何原因,周围弥漫着很浓的雾气,几乎无法看清前面的道路。
可更奇怪的是,他刚才明明走的是一条笔直的路,没想到绕了一圈又走了回来。
“咱们遇到鬼打墙了。”徐恩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抬手扇了扇弥漫在四周的雾气,“你也不想想,这个时节的夜晚怎么可能有这么浓的雾气。”
“所以你们连鬼打墙都解决不了?”馒头瞥了张先生和徐恩予一眼,冲着绝儿冷嘲热讽道:
“就他们这样还想跟咱们抢功。绝儿,你是神婆,对付鬼打墙肯定不在话下,来露一手给他们瞧瞧。”
“你别瞎说……”不知为何,绝儿的脸忽然变得红彤彤的,“破鬼打墙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张先生被馒头这么一顿数落,忍不住细细端详起了他,“别人都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这才半天不到,你这小子怎么就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了?”
他拿出火柴,将烟锅里的烟丝点燃,然后将燃了大半的火柴利落的在半空中甩了甩,“鬼打墙当然是小儿科,出去的办法也很多,只不过我们现在正在追东西,必须得快。”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绝儿一眼,问道:“丫头,你说是不是?”
“是、是……”绝儿尴尬的别过了头,她知道张先生想说什么。
若是平时她自己遇到鬼打墙,要么就是等着天亮,或者是静心打一会儿坐,只要别乱跑,时间到了就能走出去。可今天不一样,他们赶时间,要想早点破这个鬼打墙,只能用那个办法。
可如果就连张先生都犯难停在了这儿,那就证明那个方法他也没办法做到。
绝儿将在场的几个男人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忽然灵光一闪,将张先生拉到一旁悄悄问道:“您的那两个小徒弟也不行啊?”
“要是行的话我早出去了。”张先生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不是活人,是我将不愿投胎转世的早夭婴儿的魂魄放进莲藕里做出来的莲藕人,虽身轻如燕擅长追踪,在某些方面却不能当活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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