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玫岚是我的女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年前玫岚走了以后,小权就变得沉默,不再是那个脸上老是挂着笑容的阳光青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也希望他不要再执着过去,我的女儿无法给他的人生,我希望他能放下,然后好好找个好女孩共组家庭,过幸福的日子。”
他的秘密,他的曾经,他的回忆,他的过去……这间房间的主人,是那个占据了他过去数十年人生的女人的。
里头摆放着季玫岚的所有遗物,季老伯说,每隔一段时间,安之权就会来这间房间,静静的回忆着他们的过去时光。
他的心里始终住着一名唤作季玫岚的女孩,从来不曾消失、不曾遗忘。
她知道了他沉痛的过去,所以呢?她该怎么做?
接受他的过去,谅解他的心已经没有任何位置留给自己,接受他残缺不全的情感?
“你能接受这样的他吗?他其实很寂寞,很痛苦。我曾想过要把玫岚的房间弄掉,不再让他来这里回忆她,因为我觉得那会让他更走不出来,可是他哀求我别这么做,他说这里是唯一能让他完整回忆玫岚的地方。”
她能接受这样的他吗?她爱上的男人,是一个没有办法给她爱的男人,她能接受这样的他吗?
徐含星一直在心底问着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
望着他悲伤痛苦的神情,他痛着,她也痛着,可这是无法平衡的情感。
因为让他感觉到痛的女人不是她,但让她感觉到痛的男人却是他。
她爱的男人,心里头住的是别的女人。
没有任何答案的问题,最终只剩下无声的沉默在她心底徘徊,戳刺着心脏的针,却划破了她的心房,让她痛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然后,关上房门,她不想再知道任何关于他的过去、他的曾经。
爱还是不爱,她现在没有答案。
安之权将住院病人请另外一名医师协助照顾后,就飞往东京参加研习会,徐含星则还是继续工作。
“林先生病况都稳定了,今天可以出院。”暂时接手安之权的住院病人的周佑珉一边看着病历,一边对坐在一旁的徐含星交代。
她认真的记录下来,“药物照现在用的就好吗?还有门诊要约什么时候?”
“照现在用的就可以了。另外安医师明天就回来上班了,你约回安医师的门诊就好了。”
“好。”
周佑珉也是个年轻有为的主治医师,无论是查房、看诊速度都很快,就连走路步伐也大,让娇小的徐含星在后面追得很辛苦。迅速查房完毕,再向徐含星交代些工作上的事情,周佑珉便快步朝门诊而去,准备开始早上的看诊。
安和医院是地区型医院,但也是邻近几个小镇唯一的一间医院,再加上医疗质量不错,因此病人量也不少,几乎每天都门庭若市,若不早点看门诊,通常都会延迟关诊的时间。
安之权也是常常步伐快到让她跟不上,直到有一次他都走到其它病房看会诊病人,发现她为了跟上他而跑得气喘吁吁时,之后每次查房他都会刻意放慢速度等她。
想起他,她的心忍不住酸疼起来。
那天她发现了他最疼痛的过去,而他也发现了站在门外来不及离去的她,那时候,他的表情先是震惊,之后却是令她心寒的冷漠无视。
他武装起他的感情世界,不愿让她碰触,也未曾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解释。
他没有吃早餐就送她回家,然后离去。
没有一句离开前的告别,他搭着礼拜天凌晨的飞机飞去东京。一切是那么漠视她,仿佛她从来与他不存在任何关系,他冷漠的令她心寒。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季玫岚究竟占据他心多少份量,也不想去思考她应该做什么决定,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含星学姊,含星学姊?”
徐含星的思绪被打断,回头才发现原来是营养师郑舒沅,她抱歉的望着她,“舒沅,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喊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反应。”郑舒沅担忧的看着她。
“抱歉,我刚在想事情走神了。”
“一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的,含星学妹,你是因为安医师不在国内,所以才变得懒散了吗?”一旁的小刘学姊翻了翻白眼,尖锐的酸了她一句。
闻言,徐含星没有开口,但任谁被这样尖酸刻薄的酸了几句,还是会心里不舒坦。
从她和安之权交往以后,诸如此类的酸言酸语就不曾间断过,一些仰慕他的女同事,或是在工作上被他责骂过的人,只要在他那边受了气,就会找机会发泄在她这个女朋友身上,而她不喜欢把工作上不愉快的事情告诉安之权,始终默默忍受这样尖酸刻薄的言语。
她这几天确实工作状况不好,或多或少受到安之权冷漠态度的影响,因此这几天一直犯一些小错。
郑舒沅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小刘学姊,朝她背后吐了吐舌头做鬼脸,接着开口说:“学姊,我们中午一起吃午餐好吗?我妈今无给我准备的便当菜太多了,我吃不完呢。”
“这……”徐含星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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