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冷静,不带任何情绪,但对徐含星来说,却是残忍的有如利刃直戳心藏,令她几乎站不稳。
“没有人可以取代玫岚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有。”安之权无视她凝着泪珠、含着悲伤的星眸,说得更清楚彻底,“我的心早在十年前就随着玫岚死去。在她之后我也有过几任女友,却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像玫岚一样让我爱着,每一次的分手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感觉,所以我知道这辈子我都无法再爱任何女人了。但我很喜欢你,因为你就像当年的玫岚一样,纯粹的、执着的、傻傻的只爱我一人,就是这样才让我看见了你。”
徐含星踉跄的倒退几步,凝着泪水的眼眸里有着不敢置信。
“我想跟你继续走下去,所以我希望你别离开我好吗?”他习惯有她存在,也希望能继续疼她、宠她,更希望她不要放弃他。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别过眼去,小手揪紧衣襟,那撕裂般的痛楚几乎要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问她怕不怕受伤,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他来说,只是某部分取代季玫岚来爱他的那个女人。
原来她与他之间的情感重量,永远都不会有平衡的一天,或者应该说,他的天坪那端从来都是空的。
只有她,一直在爱着、一直在奢望着。
她遭受打击的模样令他不忍,但他宁愿把所有事情说清楚,而不是欺骗她。
“你好好休息吧。”安之权淡淡留下一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再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一声哽咽,在大门关起那一刻从徐含星的喉咙逸出看下一秒,她情绪溃堤,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
站在大门外的男人,握在门把上的手掌,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松开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里面伤心哭泣的人儿冷静。
即使非他所愿,但最终……他还是伤了她。
有时候,安之权其实是埋怨季玫岚的。如果不是她抛下了他,他也不会因为寂寞而接受别的女人的感情,那么就不会有无辜的女人被他所伤害。
他不是个会玩爱情游戏的男人,每一段感情结束时,他都怀抱着歉疚面对前女友,无论她们是否真心的爱他,或只是贪图他身上的附加价值,他都会感到歉疚,因为他利用了她们得到情感上的慰藉。
徐含星是他这些年来交往过最特别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神经,对她的强烈占有欲是过去几段感情不曾有过的,他甚至希望她能一直陪着他。
他很喜欢她,喜欢她那份单纯爱着自己的心,喜欢她纯真的笑容,喜欢她凡事为他着想,喜欢她有些傻的个性……
他以为她会谅解,会包容他的自私,因为她是那么单纯善良的人。
但他忽略了她其实跟其它女人一样,都渴望着被男人所爱。
听着电话里徐含星正在报告住院病人的病况,那嗓音软软的、柔柔的,悦耳动听的令他情渐好。
她已经躲他一个礼拜了。
那天他回到家时发现她已经离开,他急得打电话给她,她只淡淡的说想回家休息便挂了电话。
隔天一早他来上班,超过上班时间仍不见她踪影,询问下才得知她请了一个礼拜的病假。
他担心她,趁着中午休息空档去她家找她,却扑了个空,没有人在家,打电话给她也没有响应,一直到晚上才收到她传来的简讯。
她说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要请假一个礼拜,最后还要他别找她,因为她暂时不想见到他。
她不想见他。
这几个字刺痛他的眼、他的心,他虽然气恼但也不打算逼她,因此给她时间冷静,等待她心情平复。
今天是她请假回来第一天上班,他故意早上安排很多检查导致延迟查房的时间,还要求她把住院病人都看完以后,必须打电话来跟他一一回报每个病人的状况。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没有理由可以躲避他。
他不逼她,但不代表可以忍受她一直躲着他。
约莫十分钟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停止,徐含星在等待他给指示去处理病人的问题。
“晚上陪我。”安之权终于开口,却不是她想要的回应。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又响起软软的,却显得有些紧绷的声音,“05-2床陈奶奶的痛风发作,你想开什么药物给——”
“我很想你。”他打断她,继续说着跟病人毫无关系的话题。
“你可不可以认真听我说话?”她的嗓音略微扬起,愠怒的说。
“我哪有没认真听?我很认真在听你说话呀。”他的语气有些慵懒,“你是说陈奶奶的痛风发作了,我有听到。”
“你——”她气得想摔电话,“你到底是想怎样?!”
“没想怎样,只要你晚上陪我。”他心情大好,语气低沉佣懒,就是吃定她。
这个善良过头的小女人,肯定无法忍受病人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而拖延到治疗时间。
“你怎么……怎么这么可恶!”徐含星好生气,却拿他没辙,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病人还等着她帮忙。
“我很想抱你。”满意的听到电话那头她倒抽口气的声音,安之权继续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还是我今天看完晚上门诊再去查房好了,今晚门诊的病人有点多,看完可能都已经晚上八、九点了,那时候住院病人可能会等到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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