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她的小脸涨红,全身僵住。
“你要下床怎么不叫我帮你?”检查完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我没关系的,安医师,我可以自己来。”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沁入鼻翼,让她的脑袋一热,心跳失去平常的速率,从来没有靠他这么近过,这让她快要失去呼吸的本能。
“你要上厕所?”没理会她的拒绝,看到她微微点头,他伸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她被他亲昵的举动吓得叫出来,结巴的说:“我、我、我我可以自己走……安医师你放我下来!”
“闭嘴!谁教你自作聪明拒绝我安排的看护。”他不悦的斥责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安排,再加上对她愧疚又了解她的家人要忙果园工作分身乏术,他今天也不会来这边当一晚看护照顾她。
抗议无效,她全身僵硬的任由他抱着,脑袋根本不敢抬起来看他。
把她抱进浴室,让她坐在马桶上,安之权不理会她羞窘的模样转身出了浴室,并把门带上,“好了再叫我。还有,今晚我会在这边看着你。”
她好不容易身体有好一点,他可不想她又因为跌倒而撞出更多问题来。让她休息半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他无法再忍受他身边的工作伙伴不是她,而是其它老是捉不住他心思的白痴。
烦!烦死了!
徐含星非常希望此时此刻可以直接昏倒在浴室内,这样就不用面对安之权了。
她没有想到安之权下班后会出现在她的病房,更想不到他竟然会直接抱她如厕。
还有他刚刚说什么了?今晚要在这边看着她?!他要留下来照顾她一晚?
一想到那男人就在外头待着,还有接下来的夜晚要和他在同一个空间度过,她的心脏就不停狂跳,完全无法静下心来。
脑袋里全是平日与那男人共事的画面。
他一开口就是让人脑门发凉的坏脾气,他对下属的严厉态度,他对病人嘘寒问暖的温暖神情,他专注替病人做检查的模样,还有他在讲台上为他们上在职教育时的专业形象……
好多属于他的画面,不断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吞噬她的心魂,教她快要压抑不住。
是的,那些被她深深压埋在心底深处的情感,似乎快要压抑不住了……
徐含星在浴室里待了好久,久到她都要唾弃自己鸵鸟心态太明显了。或许是因为有吃止痛药物的关系,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像白天刚醒来时那么痛了。
于是她打定主意,反正都要当鸵鸟,那干脆全身都梳洗一番好了。
一直到她洗完澡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换洗衣物进来更换。
她看着镜子,懊恼地敲敲脑袋,觉得自己怎么蠢成这样。
现在惨了,她更不敢出去了。
就在她苦思该不该开口向外头的男人求救时,她听到外头传来安之权讲电话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传来。
她想着他应该是出去了,于是尝试性的喊了两声安医师,确认没有人响应后,她缓慢的开启浴室门把,先将头探出,确定病房内空无一人,她才出来。
她拿出母亲为她准备好的行李袋,取出一套干净衣服穿上,把湿漉漉的头发用干净的毛巾包好,接着去护理站借吹风机。
几个比较熟识的护理人员见到她出来,纷纷上前慰问她,而她也从她们口中得知刚刚有个病人需要急救,安之权正好今天值班,便赶去处理了。
“听说好像很严重,家属正在大闹。”
徐含星轻拧秀眉,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听护理人员的聊天内容,“怎么发生的?”
“不清楚,但是听说家属的后台很硬,好像是黑道人士,我刚刚听去现场看热闹的病人说,经过那间病房时,看到十几二十个黑衣人在那边,把整个病房堵得水泄不通,安医师正在那边处理。”
徐含星心头一凛,丢下吹风机,顶着半湿的头发,一边用手指抓顺头发,——边往另一层楼的内科病房过去。
出了电梯,她果然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包围着病房。
“我父亲好好一个人住进医院,却被你们医成这样,现在躺在加护病房生死未卜。你说啊!这条帐你要怎么算?!”怒吼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岁左右梳着油头的年轻人,露在短袖衬衫外的双臂布满鬼头刺青。
身穿医师白袍的男人,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明显对比的色彩,让她一眼就看到安之权。
面对刺青男子的无理质问,安之权面色沉着,一双深沉的黑眸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抿紧的唇线让徐含星明白他正在压抑自己的脾气。
她认出那个刺青男子是陈正源议员的儿子陈胜强。
陈正源半个月前入院,来的时候严重黄疸,腹水也厉害,人也很喘,当时安之权向陈胜强建议转至医学中心治疗,否则病情无法改善,却被家属拒绝。
拒绝的原因正是他们不希望陈正源健康状况不佳的消息被媒体得知,尤其又是因为长期酗酒导致,传出去对年底即将到来的选举也会有影响。
“半年前我在门诊向你们解释过陈议员的病情,也请陈议员戒酒准备到医学中心换肝,不过随着他这几次频繁住院的情况看来,他并没有把这个建议放在心里。”安之权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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