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滞了一滞,随手停下,对面屋顶的身影起身,落到她面前,以手挽起她额前掉落的黑发,“怎的不弹了,你不是最爱这曲合着笛音弹吗?”
蝴蝶转过头,拨弄了下琴弦,淡淡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弹。”
“恐怕不是一个人吧,”余无涯勾起一抹笑,眼神却黑的吓人,“蝴蝶,你好样的,才过了多久就又有新欢了。”
蝴蝶怒,“余无涯,你说是多久,整整三年,这三年你都在哪,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喜新厌旧,当初是谁不辞而别?”
“我没有,我留了一封信,信里还写了,,,”余无涯突然顿住,冷笑着,“反正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那你还站在这干嘛呢?我们早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余无涯半天没有回话,就在蝴蝶想走的时候,他拉过她的肩膀,迅速堵住了嘴,蝴蝶在他怀里挣扎,却被抱的更紧,身子紧紧的贴着他,无力的趴在他怀里。
过了许久,余无涯才放过她的唇,手还是紧紧的抱着她,他的唇在她的脖颈处游离,最后咬住她的耳朵,“你说,如果珺卿知道你和我上过床,还曾有个孩子,他还会不会要你。”
一句话,把蝴蝶击碎体无完肤。她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当初认定余无涯便是一生,不顾一切的跟他走,到头来孩子没了,爱人没了,自己还流落风尘。
“你们在干什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蝴蝶发现几日不见他,竟有些想他了。
余无涯慢慢放开了手,笑吟吟道“珺卿,你来了,”话未说完,便生生受了单珺卿一掌。
单珺卿冷冷的说,“你要这个女人,跟我说便是,何必偷偷摸摸。顶多一个□□,不要也罢。”
“单珺卿,你说什么?”蝴蝶错愕的看着他。
“我说什么你都听见了,要我重复一遍?”
“单珺卿,你不要说气话。”
“我没有。”单珺卿似赌气的说完,之后扬长而去,至始至终,都没看过蝴蝶一眼。
“蝴蝶,我受伤了呢?”旁边的余无涯幸灾乐祸道。
“你活该。”蝴蝶赶忙跟上单珺卿,她知道,这次不解释清楚,他们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拦住她。”到达府邸,单珺卿对门口的护卫如是说道。
蝴蝶站在外面,眼泪已停不下来,“单珺卿,你不见我,我就站到你见我为止。”
“你这又是何苦呢?”余无涯捂着伤口,眼神闪过一丝落寞。
“你不用管我。”蝴蝶倔强的站在门口,余无涯也就陪她站着。
第一天,余无涯送来一盒饭菜,蝴蝶滴水未沾,单珺卿没有动静。
第二天,余无涯送来些许馒头,蝴蝶仍旧不吃,单珺卿没有动静。
第三天,余无涯递来一些水,蝴蝶终于喝了几口,单珺卿还是没有动静。
第四天,大雨终于倾盆的下,瘦弱的身躯有些熬不住垂打,微微打颤,余无涯撑来一把伞,“为了这么个男人你就这么折磨自己?你就这么爱他?”
蝴蝶不语,余无涯怒,“蝴蝶,你真是疯了。当初怎么不见你这么对我,你要是对我有现在一半的决心,我们都绝不会这样。”
“以前的事我都不想说了。”
余无涯把她肩膀拉过,面朝自己,一字一句的说,“你够绝情。可惜我做不到你这么绝情。”说完把伞扔下,自己冒雨而走。
蝴蝶也没有把伞捡起来,任雨伞流过发丝滴落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晕倒前恍惚看见大门开启,单珺卿撑着伞白衣胜雪出现在她面前,暗黄的油纸伞上,印的是她最爱的荷花图。
醒来时已是夜傍黄昏,丫鬟端着一碗莲子粥进来,“姑娘,这是殿下亲自吩咐给你炖的,可补你几日营养缺少。快些喝了吧。”
一碗下肚,蝴蝶觉得没这么难受了,问,“你们殿下呢?”
“殿下他,,,”
“我在这里。”单珺卿从门口进来,端着一碗药。
“你先退下吧。”
“这是什么?”
“药。起来喝了。”
“哦。”蝴蝶乖乖的喝完药,被苦的皱了皱眉。
单珺卿手里拿着蜜饯,却自己在那里吃起来,蝴蝶弱弱地提出,“我也要。”
“知道苦了?你有我苦吗?”
蝴蝶沉默不语,良久,单珺卿负气拂袖而去,而桌子上正躺着一枚蜜饯。
第二天就有丫鬟通知她不用再去蝶园了,单珺卿已为她赎身,今后她便可住在这里。丫鬟还悄悄透露这是为未来王妃建造的。
可是,数十天过去了,也没有听说单珺卿要娶她。她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
他只是要了她,并没有说爱她。
蝴蝶依然很满足,每天兴致勃勃的浇灌着庭前单珺卿送的树种,无聊的时候便一遍又一遍地在石桌上刻上他的名字。
他们维持这样的现状,不知不觉过了大半年,蝴蝶见到他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倒是余无涯会偷偷翻墙进来陪她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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