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也要去大泽?”凌钰眼睛一亮,勾过白宛和的脖子,自顾自地说道:“真是巧了,我们也要去大泽。你不知道吧,每年的七八月,正阳之气正盛,大泽的瘴气最弱的时候,每个门派都会派遣门内一部门弟子去历练。今年我们归墟门的带队,又是师兄,我肯定也要去,不如一起?”
“我知道。”白宛和瘪嘴。
“啊?”
“每年夏天前往大泽历练,我早就知道了。”师父虽然鸡肋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百事通。白宛和显摆够了,又问:“这才五月呢,历练啥呀?凭你们,敢进去吗,真当人人都有防毒面具?”
“大泽在新岚大陆的最东边,我们成州又在最西边,御剑的话,最快也要一个月。更何况中间还隔了黎州、万州和乾州,不乏掌门师伯的熟人和朋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还不得顺道去拜访拜访?这么一来,可不就得五月出门?”
两人才说着呢,天上轰然坠下一个东西,砸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巨坑,尘土飞扬。像白宛和这样的菜鸟,不会抬手聚气隔出空间,所以呛得咳嗽不止。
尘土都还未消散,烟尘朦胧中,显出一个黑影,越来越近,尘土也随在他身后上下飞扬,然后渐渐散开,走出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头。一身不起眼的布衣,随风扬起,双眼炯炯有神,威严又正气凛然。仿佛从大灾难中,走出了一位救世主,怎么看怎么靠谱。
“元智!这成州近十几万灵石的损失,你怎么说?”嗓音不偏不倚,平和之中又带着一丝威压,要不是场合不对,白宛和一定会大叹一句,“真是自带场景的男人!”
“凌珏、凌钰,见过掌门师伯。”他们师兄妹两人倒是反应快,赶紧抱拳拜下。
“嗯,你们去吧,我跟你们师父单独聊聊。”元初抬抬手,对两个小辈还是很好说话的。得了免赦金牌,凌钰一左一右拉了方阔跟白宛和就跑,后面凌珏也难得一见紧张,快速跟上。
凌钰跟逃命似的,速度太快,白宛和飘在凌钰身后,随风的起伏而一抖一抖的,又无能为力,最后干脆无为。她交叠着双腿,抱着双臂,对着风向,玩起了语音游戏,“啊,哦,额,咦,唔,吁……”大约是小时候没有电风扇,所以向往对着电风扇唱歌吧,反正都是贫穷遗留的陋习。
几人跑出十里地后,忽然身后传来轰隆隆一声,刚才他们待过的地方就冒了一朵蘑菇云,直达天际。几人纷纷回头,一路领先的凌钰,惊恐万分,双手不自觉地松了松,她突然一个急刹车,被后方反应不及的凌珏撞上,顺便撞飞了无辜的白宛和。
白宛和还算乖觉,处理起这种突发状况毫不含糊,真元运行到双腿几处大『穴』,再一发力,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又飞了回来,落在方阔附近的树梢上。
方阔嘴巴一瘪,眼睛一斜,“哼,站的歪歪扭扭的,果然,门外汉就是门外汉,对真元的控制真差。”想起仙君的嘱托,看来有必要加强训练了。
白宛和的注意力不在方阔这,更加不知道方阔的盘算,未来不久的某天,她将迎来魔鬼训练。
“我说,你们跑啥跑啊,那不是你们掌门吗?留下喝杯茶多好,也不至于带累我。”白宛和终于得闲,把不明就里的话问出了口。更加重点的是,那可是归墟门掌门,又是第一次见她这个小辈,怎么的也该给点见面礼吧,他一出手,这礼肯定不轻。
哎呀,就这么走了,亏了亏了。
那边,凌钰咬着手指,浑身直哆嗦,犹犹豫豫地问:“师兄,师父,他……没事吧?”
凌珏皱着眉,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但愿吧。”
“你们在说啥?”白宛和努力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师父到底是掌门的师弟,还不至于太过分,再者,师父有规定,若遇掌门想与他单独谈谈时,我等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师妹,你我不得违抗师命。”凌珏视一切规定为立身根本,虽然担心犹疑,却又不得不遵循。
大泽历练在即,他二人先受了伤,确实不妙,何况,凭他们那点道行,也不能阻止掌门。凌钰深吸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老头,但求你的无赖此时能派上用场吧。”凌钰不由分说,又拉了白宛和快速往归墟门方向跑去。
不知道这师兄妹二人是怕极了元初,还是真的御剑厉害,横跨了几个城的地方,一个时辰就到了。
归墟门的山脚下,是西和城,靠着归墟门前院的名号,收徒拜师,买地种『药』,炼丹画符,倒也像模像样,挤到了成州主城后面的第二大城。从天下望下去,山水掩映之间,可见城郭可道观,云雾缭绕,不比主城区的铜臭味,倒也有些仙家的意味。只是整个城市坐落在木行灵脉的尾巴上,有些奇怪,倒像在压着某个阵法般。
白宛和对这些知之甚少,秉着笨鸟先飞的道理,空中绝佳的观望位置,琢磨着那条灵脉。
凌钰很煞风景地落在了地面,手指比划两下,灵剑就变回一般大小,自己飞回了剑鞘。她跟着吹了一声口哨,手臂上就落下一只红『毛』的鸽子,凌钰对着只鸽子说了一串鸟语,才给放了出去,松了口气,又变回那个豪迈不着调的凌钰,勾过白宛和,“正事交代完了,我俩去消遣消遣?”
白宛和眼睛睁地老大,“你,你讲了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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