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肥沃,芳草鲜美,珍稀如仙境之地。
落红飘雨中竟然带了一招万物回春……
“嘎嘣!”
闵时易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心中琢磨,以天颐这能力,之前与他妖族的战斗莫不是在挠痒痒? 毕竟这两招要是真放在人身上,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伤到极致再恢复如新,如此反复,直到折磨致死。
心理变态啊这!
闵时易“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幅沉默寡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命的性子?
当真……有意思。
闵时易暗自笑了两下,在那人看过来的时候更是挑了挑眉,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天颐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又看向面前只用一招便化解了她的攻击的人。
硬生生地拦下这两招,滋味可不那么好受,只不过令她好奇的是,这人方才明明可以用一招与万物回春相对的招式——万物归寂,将伤害挡回来,可他却没这么做。
天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人。
是顾及着什么还是如今……能力不足?
对方好似对她的怀疑毫无所觉,甚至颔首行了个礼,不紧不慢地道: “还要感谢花神大人以这种方式送我父亲一程,他定然会很开心。”
天颐默默看着他,并不言语。
离之倒也没有等她开口的意思,继续道:“想来若是先前大人在的话,或许能听进去我族所言——”
顿了顿,他垂眸,语气中带了些轻而缥缈的遗憾:“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这话方才落下,许久默不作声的人界一方突然有人出了声,声如月下清风,徐徐温润:“现今狼狐仍在边界肆虐,我人族子民深受其害,若楚少主能阻止其行为,认了这一桩罪事,结果,仍有转圜的余地。”
几人朝着声源处望了过去,大魏四皇子宇文琦站在人群中央,微微仰头却不能掩饰其与生俱来的皇族贵气,眸中印着浅淡的笑意,却由于屏障其上的波动看的不甚清晰。
他这话,说是客气,倒也不甚客气。
一方面为其人族讨公道情有可原,但另一方面又一口咬定狼狐一事乃魔界所谓,这就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奇然一鞭子就甩了过来:“胡说八道!没干过的事我们为什么要认!”
长鞭遇上屏障,便如同那蛇一般,接触的一部分被定住,转瞬变成石像,任他如何动,都再也抽不回来了。
奇然愣住:“ ……这什么东西?”
没人回答他,因为此物的归属者此时正全心全意地玩着手里的一朵花,头也不抬一下。
他倒也不纠结,见实在拿不回来便直接放弃,转手又幻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长鞭。
“哼!以气化鞭,我多的是!”
转身又与红鸢斗了起来。
离之却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他迎着天颐怀疑的目光,点了点头:“确实,狼狐一事,非魔界所为。”
离之:“我许久之前便与芜衡仙君提过停战这一想法,只是当时诸多原因导致这一想法未能实现,而今伤亡惨重,不知花神大人的想法……是否与他一般呢?”
天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回话,似是在思考他这话中的真实性。
“停战?”虞姒拄剑半跪于地,低首发出一声冷笑。
碧晓奋力挡着余悸的毒雾,额间已布满冷汗,却还分心担忧着身后虞姒的情况:“师姐……”
“我派中掌门因魔族而死,弟子因此事牺牲,灵犀派几近消失,你如今告诉我要停战?”
虞姒抬起头,咬牙站起,一字一句地对着他道:“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虞姒不灭魔族,誓、不、罢、休!”
离之看着他,眸中不带任何感情,像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人神色中带着的不易察觉的疲惫。
“神女,何必信他所言,或许是缓兵之计。”
侍女低声对天颐道,看着离之的目光中充满怀疑。
又一人赞同道:“是啊,神女,只要解决了楚离忧,魔界群龙无首,自然不攻自破了。”
他们这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对于内功浑厚之人却毫无用处。
离之垂眸,饶有意味地笑了笑。
群龙无首?
……怎么会呢。
就算他死了,这魔界,还是会继续存活下去的。
“狼狐一事,刻不容缓。得罪了。”天颐冷淡地说着,手掌一翻,一朵莲花犹如被水波推着,慢慢悠悠地飘向了离之的方向。
观战之人只觉这莲花速度忒慢,但唯有身处战中,才会知晓其所带来的威压与冲击,天与地的的空间越来越小,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感扑面而来,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胸口,连喘息都觉得无力。
出水芙蓉。
原来是这般意味。
芙蓉以水作为生存环境,而受招之人,便要成为其生存环境。
景豫猛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呼吸微弱。
离之皱着眉后退两步,胸腔中剧烈的疼痛提醒着他不能硬拼的事实,他一手化雾将景豫护了起来,另一只手刚要动作,旁侧突然一道狂风刮过,以强大的力量将这铺天盖地的威压与窒息扫得分毫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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